李安通就知道他能在那里找到她,就是下了功夫来的,他从不打没有准备的战。
“你说说看吧。”
“先前。楚三生被我抓了,三日内要行刑。你母亲有恃无恐,还屡次拦着你不让你来找我。”
“你知道?”她惊讶地问,她母亲的举动他都知道,他知道的可真多啊……她身上的秘密,他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赵启秀微微一哂,接着道,“我当时很奇怪。她和楚三生除了有大把的钱外,哪来那么多的权力?能办成连你都不一定能做成的事情。后来我得到情报,才知道楚三生的儿子俞闲,正是拓跋族的新任族长。这拓跋地处蜀滇之间,但无人知道他们的真正盘踞之处。族中人善用毒,制曲,幻术……”
他一一细数拓跋族的风俗习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拓跋族的一员呢。
李安通知道这也是他的厉害之处——赵启秀为了胜利,甚至会查出对方的祖上三代,连对方爱吃什么都会知道。
一旦被他盯上,很少有人能有胜算。
所以他查那么多,除了想救她,他还想对付拓跋族吗?
“我不支持。”她率先道。
赵启秀被打断,并不生气,反倒是更为诧异她这么快就猜出他的心思……
两个人相处太久,太过了解对方了。
“为什么?拿下拓跋族不好吗?他们敢抓你,就该给他们一个教训。”
李安通摇头道,“不好。”
至于为什么不好,她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
“理由呢?”
“就是不好。俞闲是我的朋友。”
赵启秀冷哼一声,“朋友会一再地骗你?天遇,你有时就是太天真了。”
“那你告诉我为何非要拿下拓跋?”
赵启秀心想,为何?还不是讨厌俞闲?“没为什么!”
李安通蹙眉道,“这么任性。可不是你的风格——”
难道做了皇帝,就开始恣意妄为了吗?
当然这言外之意她没有宣之于口,可赵启秀还是听出来了。脸上更显不悦,
“我就是这般任性的。你现在才发现吗?”以前是人模人样,装的温润谦卑,其实骨子里狂放不羁得很。
她被噎了一嘴,不说话了。
两人相对无言,李安通忽觉无聊,低头望着燃烧的灯芯,看了一圈,并无烛剪,刚想转身找,腰身已被他抱住。
他握住她的手,一起剪烛芯。
边剪边道,“通哥……”话语低喃,磁性地令人心动,“你为什么不哄哄我?”
还未等到她回答,他已经封住了她的唇,想要完成白日里草原上那未完成的吻,
唇胶合分离,难舍难分。她的顺从,让他欣喜,也让他迷醉……
可为什么?
他低声问,“怎么突然变了?希望我别攻打拓跋吗?”
李安通微笑,“我就那么功利吗?”
“可不是?”
她双手绕至他的脑后,将他拉进,“拜托。”温柔缱绻,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
他被她的一番操作弄得大乱,这样的她,他似乎招架不住啊……
“拜托什么?”
“你不是要我哄你吗?”她低头吻上他的嘴角,“这样可以吗?”
主动也不太好,真的招架不住啊……软声道,“不可以。”
“这样。”她又换了个方向吻了一遍。
“继续……”
……
两人许久不见,当真如新婚夫妇一样,
缠缠绵绵,说说笑笑,一直到二更才罢。李安通一直在逮机会坦诚以告,她的女儿身真相,可他对她这般,她又有点退却……
会不会赵启秀真是个断袖?一旦她说了,他就对自己再无好感了,若是那样,那可怎么办?
故而她也是心不在焉,只是亲密了一点点,立马又缩回了原地。
不过,赵启秀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也不在意,问,
“听说你还收了个义子?”
李安通回过神,“是啊。”
“我尚未娶妻,你倒是老婆儿子都有了。好没天理。”他开玩笑道。
李安通这样一听,想说的心更加退却了,欺君已是死罪,他就算要保她,天下也不会允许他这样做……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还生儿育女,别想了。
“小禾……”她轻喊,背过身去,道,“以后我若是做了什么坏事,你能原谅我吗?”
赵启秀笑道,“李安通能做什么坏事?我想不到,你会做什么?俘虏皇帝吗?”
她认真道,“比如隐瞒一些事……”
“隐瞒我什么呢?”他又笑。
李安通知道他,对待别人他从来都是小心谨慎,反反复复,要得他的信任实在太难了。
唯独对她,他已经认定她是个什么人了。
想到这。她越发不敢说了。
“没有。”
她一说没有。赵启秀反倒上心了。
“说说看。肯定不是大不了的事情。说出来我们一起商量一下。”
别是什么她有其他心上人之类的就好。
她听了他的话,果然心动,心想,的确是大不了的事情。
她在帐中走来走去,犹豫半晌才道,“关于我的身世……”她还欲再说,抬起头,赵启秀已经靠在桌子上,以手支颐地睡去了。
她将人扶到床上,盖好被子,凝望着他的睡颜,看他双眼下有淡淡的青色阴影,应该是许久未睡,
他每次都是如此的。对她这样上心。
他对她的好,她是知道的。
世间还有谁比他对自己还好?
有时候她甚至想,再也没有比他更好的人了。
她想了一会儿,意欲起身,手已被拉住了,人也被带到床上,被赵启秀紧紧地抱在怀里。
他紧闭着眼,略带着沙哑道,“看那么久,看完就想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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