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锦之战,为何倾国一战,打成了覆国之战?自松锦一战后,大明王朝再也无力回天,再也无法支撑内忧外患,只能坐等覆亡。这里面的一切,无论是战事进程,还是背后缘由,都引发了深刻的思考和极大的争执。
杨炯记得,自己上军校时,曾对着地图纸上谈兵过。等参加工作后,也曾结合实践思考过。松锦之战,虽然应该扼腕叹息,却并非必败之战。
很多辫粉经常嚷嚷,女真满万不可敌。对此,杨炯只想呵呵。甩着鼠辫扮野蛮,就表示有战斗力么?
老子还经常披头散发哩!
杨炯站了起来,走到案几旁边的兵器架前。这个兵器架是杨炯让王铁匠当初在虎头山时期打制的。当时人手缺乏,王铁匠便客串了一回木匠,用柏木做的。
杨炯现在还记得王铁匠前来交差时说的那句话,“大当家,这架子是用柏木做的,不会烂——寻常百姓,做棺材都舍不得用这等好木料哩!”
好吧,大材小用了!
杨炯拎起搁在架子上的斧头,摸了摸斧刃,一股凉意瞬间传到手上。抚摸了一会,杨炯又用拇指试了试锋刃,感觉有些钝了,有些地方还崩缺了一些。看到这些,杨炯有些自责,这可是吃饭家伙呀!
杨炯便让亲兵弄来磨刀石和水,撸起袖子就在大帐里头开始磨斧头。一旁的亲兵见怪不怪。不管是战时,还是平时,都是杨炯自个磨斧头,只有甲胄是亲兵在帮忙保养打理。
在战场上,最好的保命手段是杀死敌人,而不是寄希望于自己甲胄的坚固。
一边磨着斧头,一边想着心事。端午已过,该是启程去辽东的日子了。若是没记错,松锦之战的序幕已经拉开了。
宁远到锦州一线,是山海关之外的最后一道防线。对大明来讲,丢掉了这道防线,既是军事战线的被迫收缩,更是心理防线的全面崩塌。因为锦州的位置比较前出,只要锦州在,就能对东虏保持一定的压迫和威胁。
哪怕当前国力军力不足以让这种压迫和威胁变为现实,但毕竟保留了可能和机会。
松锦之战,再无国战。军人的天性,武夫的骄傲,杨炯对这种大规模的会战最为热衷喜欢。还有比摆开架势大干一场更让人热血沸腾的么?
但摆在面前的,有几个很头疼的问题。
首先,粮食怎么办?饷银好说,凭着以往的信誉和口碑,在实在没有钱的情况下,还可以班师后再发饷,兄弟们应该可以接受。但没吃的,即便兄弟们能接受,但大伙的肠胃不会接受呀!
再者,几千里的路程,怎么办?根据历史上的记载,今年七月洪承畴誓师北进,明年二月洪承畴被俘,三月锦州失陷。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最后,出征人数怎么定?人多势众,当然好,可是粮饷辎重又是一个大问题。人少了,顶不顶得住?
磨着斧头,想着头疼的问题,杨炯着实有些心烦意乱。治军统兵,得对几万人的身家性命负责。自己凭着后世情怀,一腔热血远赴辽东,行不行?
磨好了斧头,杨炯出了大帐。大帐前倒是宽敞,有一块比较大的空地,但周围便是成排成列的竹楼、木屋,帐篷。营区里各营头的部署,是杨炯亲自定下的,知道中军大帐周围便是护卫千人队的营房。
杨炯便朝着护卫千人队的位置走去。一去才知道,除了轮值的百人队,还有给石三妹搭帐篷的百人队外,其余八个百人队都在校场训练去了。于是,杨炯便朝校场走去。
校场在大营西门方向,也是离衡州城最近的位置,方便集结和出动兵马。杨炯一眼看去,偌大的校场有些空荡,出征的大部分士卒还没有归队。好在,喊杀声比较响亮有气势。
杨炯走近一看,护卫千人队在劈木头,地上尽是木屑。一个年轻的士卒,光着膀子,抡着斧头,正跟一截差不多一个人高的木头在较劲,额头上豆大大汗珠在不断滴落。
莫不作声看了一会,杨炯又去看其他士卒的操练。因为虎山军早就有规定,士卒们操练时不允许向各级军官行礼,所以即便大伙很好奇,但还是正常操练。连续看了几个后,杨炯问闻讯赶来的亲兵营指挥使杨真,“杨真,战场上杀人,哪种最好?”
杨炯问得随便,但身为属下的杨真却不敢随便回答。
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杨真才开口说话,“火炮对敌,隔得远,但打不了几轮炮,敌人要么跑远了,要么杀近了。火枪,还有弓弩对敌,也是不能太远,也不能太近。刀盾手,还有抡斧头的,厮杀起来,费力气,顶不了多久。依手下看,还是骑兵马队最好,既能正面对决,也可迂回偷袭,打不赢可以跑,打赢了还可以追!骑兵最好!”
杨炯不置可否。
过了一会,杨炯又道,“听过万历年间三大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