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杰和左向东只能返回建材店。
建材店的大门已经上锁,但店铺里面还亮着灯光。
左向东在门上敲了三下。
不一会,从灯光处走过来一个人,站在大门内:“你们什么事啊?”
“钱和平回来了吗?”
“没有。”
“他今天晚上是不是值班啊?”
“是,今天晚上,他和我值班。你们找他有事?”
“对,我们找他有重要的事情。”
“他跟我说出去有要紧的事情,可能会晚些时候回来。这样吧!你们把地址告诉我,他回来,我就让他去找你们。”
目前,只能这样了。
左向东留下一个地址,然后和陈杰离开了。
找到钱和平,才能找到学才。
汽车行驶到秣陵派出所大门跟前的时候,陈杰的手机响了。
“我是陈杰,有话请讲。”
“我是欧阳平,你们不用找钱和平了,他现在就在秣陵路派出所。”
陈杰大步流星冲进大会议室。
会议室里面多了两个生面孔,其中一人,左向东认识,他就是两个人正在寻找的钱和平。
马所长端着两个杯茶走进会议室,递到钱和平和另一个人的手上。很显然,这两个人刚到不久。
另一个就是学才,他姓段,钱和平离开建材店,就是去找段学才的。
钱和平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他一时吃不准,所以去找段学才核实,两个人将记忆中的某些细节组合拼凑在一起,结果发现了一些问题,两个人便决定到秣陵派出所来找同志们。
“钱和平,你说吧!不要着急,慢慢说,说详细一点。”欧阳平道。
钱和平喝了一口水:“这一次到重庆见王老板,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今天上午,我和店里面的送货员老戴在一起聊天,他的下巴下面有一个胎记,胎记上有两根毛,我问他为什么不把两根毛拔掉,他说身上的毛都可以拔掉,惟独胎记和猴子上的毛不能拔掉,我就想起了王老板,他也跟我们说过同样的话,在王老板的右手背上有一个胎记,胎记上有三根毛,学才,我说的对不对?”钱和平望着段学才道。
段学才点了一下头。
“可我这次到重庆和王老板见面,在喝酒的时候,我发现那三根毛不见了。王老板曾经说过,胎记上的三根毛是他从娘胎里面带来的,所以在任何时候,都不能拔掉。还有,我这次在山城见到王老板,他说话的口音没有什么问题——腔调还是那个腔调,但在我的印象中,王老板说话的声音有点粗,我这次见到的王老板,说话的声音有点尖细。”
“王老板是不是有一个双胞胎兄弟?”郭老问。
“不知道,王老板没有跟我们说过这件事情。”
“你们来找我们,就是为了说这件事情吗?”欧阳平希望钱和平能带来更多的情况。
钱和平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纸,慢慢打开来,原来是一张“9。27”无头案的布告(是第二份布告):“我主要是为这张布告来的。”
欧阳平立即亢奋起来:“你想起了什么?”
“学才,你来说吧!”钱和平望着段学才道。
“在王老板左腿膝盖上方——”段学才从钱和平的手上接过布告,指着布告上一张照片道:“也在这个位置,有一个长长疤痕,有这么长。”段学才一边说,一边用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下。
根据段学才的比划,疤痕的长度和“9。27”无头案死者左腿膝盖上方的长条形的疤痕的长度差不多。
“王老板夏天喜欢穿西装裤头,整个夏天,他都穿西装裤头,可我到车站送王老板的时候,王老板穿的却是一条长裤。”钱和平补充道。
“那条长裤,王老板以前穿过吗?”
“以前穿过,那是王老板的裤子,这不假。”
“王老板还和我说过那块疤,所以,印象特别深刻。王老板说,他左腿上的那块疤是小时候爬树摘枣子的时候留下来的。”段学才道。
“疤痕的样子,你还能记得吗?”
“只要看到疤痕,我就能想起来。”
“我把段学才叫来,就是想让他看看死者大腿上的疤痕。我知道王老板的左腿上有一个疤痕,但印象不深。”
“疤痕的样子,我记得清清楚楚。”段学才道。
这简直令人匪夷所思,郭老和欧阳平如果事先没有存储足够多的信息的话,他们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9。27”无头案的死者有可能是王洪宝,可是王洪宝还活着。
欧阳平站起身:“走,你们随我们到公安局法医处去看看。”
随钱和平和段学才到市公安局的有欧阳平、郭老和左向东。
半个小时以后,汽车驶进市公安局的大门,停在法医处的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