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璃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记得在清宴帝那脾气发的实在不小，手都要给她捏断了。
她让他放手，对方却像是没听见似的，更加用力。
她受不住，就眼前发黑倒了下去。
原以为醒来之后，就算不承受对方的怒火，也免不了要看他发好一阵脾气，结果没想到刚睁开眼，看见的却是清宴帝愧疚中参杂着喜悦的眼神。
云若璃满头雾水。
她实在很难想象究竟什么扭曲的心态才能露出这种表情。
或许她闲暇之时，应该帮他看看脑子，看是不是这些年来压抑太久，以至于让他变得有些不太正常。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睡多久了，那些命妇们呢？”云若璃声音沙哑的开口，语气中带着疲惫。
清宴帝阻止她坐起来，但语气遮掩不住欣喜。
“阿璃，你有身孕了知道吗？是我不好，这么大的事我居然没有注意到，我已经让人去收拾准备，你放心，这次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不让你出半点差错。”
“啊？”
“补品我已经叫人去安排，还有你喜欢吃的海鲜，已经命令浙海那边连夜送过来，不过太医说过这些不能吃太多，只能吃一两口过过嘴瘾，另外这个太医我还是不太放心，好在苏闻柳之前给我写了个册子，我还留着，而且他估计很快也要出关，到时候我让他把太医院搬到这边来，好让你谁传随到。”
“等等，你先等等，你刚才说，我怎么了？”
她，怀孕了？
这大概是云若璃回到京城之后，受到的最大的刺激。
她阻止清宴帝继续说下去，在恍惚中摸了一下自己的脉搏。
因为情绪激动，第一次竟然没摸出个所以然来，直到稍微静下来之后，才发现自己脉如走珠，的确是喜脉。
她算着时间，这才想起之前在苗疆瘴林，为了给狗男人解开极寒之毒，她搞了通骚操作，事后又因为各种事情耽搁，竟然忘记及时喝避子汤。
这些天两人关系缓和，但最多也只是亲亲抱抱，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
为的就是避免这种情况。
没想到竟早在许久之前就中了招。
云若璃很茫然。
同时，又很慌乱。
这孩子来得太突然。
她没准备好。
不仅是心理上没准备好，就连她的身体也没准备。
她已经无法再承受一次生育。
所以在那些命妇说到要给皇帝选秀的时候，她虽然不高兴，但也没反对。
他既然已经坐到这个位置，注定是要有个继承人的。
她也没想要自私的霸占他一辈子。
清宴帝似乎还没注意到她脸上凝重的表情，手里拿着多年前威逼利诱苏闻柳写下的那份《孕妇注意事项》一边研究一边叮嘱，脸上无比开心。
“若是公主，小蛮就有妹妹了，若是儿子，我便封他为太子，他就是大齐以后的君王，阿璃，你现在饿不饿，想吃什么告诉我，我让御膳房马上准备。”
云若璃撑着额头想了很久，才按住他手里的册子，扯出个不太好看的笑脸，道：“抱歉，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清宴帝一愣，道：“……什么？”
云若璃知道这么说有些残忍，而且看着他呆愣的表情，她心里的愧疚更是如潮水般不可抑制地涌了上来。
虽然说当年做出那样的决定，是不可选择，但她确实弄坏了身子。
以至于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顾倾城都是一边帮她调理，一边骂她是个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