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捂住嘴，裴承霖眼角一跳，朝掌柜的拱拱手离开。
等上了马车，祝青凌自觉地坐在离他最远的地方，假装若无其事。
裴承霖只静静看着她，神色看不出喜怒，等与祝青凌的视线撞上，才淡淡道：“方才你说，我对你最好，比某个男人对你还要好，不打算过来谢我两句？”
祝青凌扁扁嘴，对某人的讥讽置之不理，只是悄悄又挪过去一点。
裴承霖看着她装鹌鹑的模样，眯起眸子伸腿，正好将她拦在角落。
他身子前倾，狭小的马车里，两人的距离本来就不远，此时祝青凌更是被包围在他的气息中。
祝青凌觉得有些不适，瞪他，“我刚才没有提到男人，你听错了。”
裴承霖勾唇，也不再逗弄她，偏头想着那个掌柜的提过的朝梦阁。
祝青凌同样在想这件事。
朝梦阁能做成第一商号，肯定有着敏锐的直觉，现在县令在静宁县胡作非为，他们应该避开才是。
这么反常，难道他们知道什么？
马车晃悠悠地走着，祝青凌抿唇，问道：“是不是应该去朝梦阁打探一下，兴许他们知道些什么。”
裴承霖指指马车里的瓜果，祝青凌会意，拿起一串葡萄，刚刚转了半天，的确渴了。
稍稍犹豫一下，她剥好几个葡萄递过去。
裴承霖想着事情，随手接过来，神色柔和道：“商人逐利，他们大概只是想趁机占据静宁县的生意，如果他们真的知道一些内幕，必然不敢有这么明显的动作。”
祝青凌有些失落，“还以为这是一个线索。”
裴承霖没有去安慰她，即便他没有纠正，祝青凌也会很快想通。
祝青凌想了片刻，眼前一亮，“那个郑县令在门口送别的男子看样子有些猫腻。”
她抬手时，袖子不经意滑落，却浑然不觉，“我方才一直在想他与县令的关系，如果是友人，县令应该送他到长亭，才够情深义重，如果是拜访他的客人，也没有送到大门的道理，一般来说，只有送上司才会这样。”
她想着那人的侧脸，接着推理，“圆顶小帽说明这个人不是普通人，身形偏胖倒是符合大部分达官贵人，他离开前有一个手势，朝郑县令双手作揖，说明他以商人的身份拜访县令，这就更可疑。”
一个县令怎么会对商人毕恭毕敬？
裴承霖淡淡道：“我会派人暗中调查他，先回客栈，今晚我会去见沈老，和他聊聊这几日的情况。”
祝青凌睁大眼睛看着他，用眼神示意她也想去，这么要紧的事，多她一个人就是多一份力量。
“你跟着，在外面望风。”
祝青凌瞬间垮了脸，这人使唤她怎么就这么自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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