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
原本是姜竹西做的定时闹钟，起来时却发现说以她的时间为准的黎路已经不在身边，客厅里传来英文新闻的声音和熟悉的早餐味道。
姜竹西起床后，见卧室除了床上还乱乱的外，地面和沙发都很整齐，床头柜上还放了薰香，一如他的为人：周到而温柔的。
“早。”姜竹西洗漱完后去到餐厅，果然黎路正边听新闻边吃早点。
“早。”黎路起身在她唇上亲吻了一下后，转身去厨房将她的早点拿过来。
“有什么新闻？”姜竹西用西餐刀将鸡蛋卷饼切成一块一块的，然后蘸了酱汁后慢慢地喂进嘴里。
“以前在伦敦的时候不觉得，回国几年再听BBC，觉得对国内的报道有许多偏见和断章取义。”黎路关了手机新闻后，看着姜竹西说道：“潘氏放弃与敏行继续谈合作。”
“潘总早上给我电话，说潘氏最近调整经营策略，打算一边稳住现有客户、一边用科学方法提升产品稳定性，全力以赴为第一批进驻工业园做准备。”
“虽然是正确的路，但不应该是临时做决定。”姜竹西叉着蛋卷的叉子在嘴边停留了一下，说完话后，才继续吃。
“我们假设我爸和潘立之间有交易，那么我爸在知道这个消息后，会要求潘立放弃合作；而潘立则不会主动放弃也不会主动通知我爸，你说呢？”黎路将刚温好的牛奶打开放到她手边。
“你的意思是你和董事长都不会通知黎总，他不应该会知道？”姜竹西问道。
“对，而且公司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他不应该会知道。”黎路点头。
“方不方便直接问黎总？”姜竹西问道。
“他会和我打太极。”黎路说道。
“……会不会是潘立想逼你和董事长直接表态：不要再评审了，直接给合作订单，他就告诉你们想要的消息？”姜竹西想了想问道。
“也有可能。他这个人是无利不早起，小心思小算盘又多。”黎路想了想后，皱着眉头说道：“董事长先打电话给他，在这件事上就落了下风，让他拿到了主动权。”
“你早上怎么答复的？”姜竹西问道。
“恭喜他终于找到正确的发展路径，期待在产品质量稳定后的合作。”黎路说道。
“……够官方、够果断、也够有范儿的。”姜竹西不禁失笑。
“这件事只能拖延而不能真的给他订单，所以他若用确定的定单来谈判，我肯定放弃。”黎路低声说道：“我爸的事情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没有违法，那么就由他自己去解决，哪怕困难一点也是可以解决的；第二种是违法，那么就算牺牲公司也帮不了他，法律的准则我们没有可操作余地。”
“所以也就没必要用公司利益去换潘立的答案了。你是这样想的？”姜竹西问道。
竹西的思路是对的，系统性问题，不是一个懂的人帮忙就行了，一定要有专业的人专门来做这件事，才可以真正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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