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会议上需要将文件做成讨论稿，让大家签字？”樊霄边记边问。
“是的。”张敏儿微微一笑，一脸的赞许。
“依您的经验，讨论稿最后能否成为试行稿、最终成为确定稿？”樊霄再问。
“不用考虑那么久的事情，先以讨论稿的形式定下来，然后快速推进。后期在平稳运行时期，没有人跳出来搞事情的话，就直接将方案定稿。”张敏儿利落地说道。
“……张董，能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这件事情定下来，我认为是非常好的战术。但走一步看一步的打法......是不是风险太大了些？”樊霄此时才从电脑里抬起头来，皱着眉头看着张敏儿。
张敏儿张了张嘴，看了他一眼后，又轻哼一声，点头说道：“以市里行事的惯例，和这些联合企业老板的德性，我对试行方案变成确定方案，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把握。”
“……”这下轮到樊霄张了张嘴，却半天说不出话了。
与张敏儿合作快一年，基本了解张敏儿的行事风格，关于这件事，她是真的没有考虑签下试行方案后的计划的，她擅长机变、擅长在变化中找机会。
她也了解黎路，知道黎路绝不会同意假以讨论的名义召集会议、又以讨论稿的由头让大家签字，他觉得诚信比机变更重要。所以黎路在的时候她一个字都没说。
她也是了解自己的，知道和自己分析利弊只会引发争论，所以干脆用 ‘有把握 ’来堵住自己的嘴。
可......如果真的没有计划、又失去了诚信，哪怕推动了项目的筹建，等到真正运行的时候可能会举步维艰，更有可能为他人做了嫁衣。
“张董，会不会等工业园的转储大楼建好了、我们张罗着各联合企业将产品转运过来了，有人借讨论稿说事儿，不承认敏行的主导地位，要求重新讨论？”
樊霄仍然坚持说出自己的担心：
“如果市里也想制肘敏行，做势力平衡，恐怕也会支持有人闹闹，让敏行再做让步。”
张敏儿看了他一眼，沉声说道：“前怕狼后怕虎，这事儿还能做吗？”
“再说，我现在一步一步的去讨论、修改方案之后，对敏行不服气的人，就能服气了吗？就不会在事情稳定后找敏行的茬了吗？敏行就完美到让人找不出问题吗？”
“还有，市里肯定永远想做平衡，不能让企业大而不能倒。可我们做企业的，能因此而缩头不前吗？”
“樊助，你倒也提醒了我，在启动供应链项目后，你计划一下公司股权拆分的事。既然市里不会让企业大到不能倒、我们也不敢大到不能倒，我们就要化整为零。”
“赚该赚的钱、给上头该安的心。这事儿放到计划里，到时候和财务和黎路一起讨论。”
张敏儿说完后，便示意樊霄马上去安排。
樊霄对着电脑敲了两排字后，又抬起头愣愣地看了张敏儿好一会儿，似是半晌才回过神来，他起身合上电脑，看着张敏儿说道：“张董，您说的我要消化一下。但我总觉得哪里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