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董。”实验室的员工跟在两人的身边，带着她们去环监处采样的地方：“专门找的地面开裂的地方砸开取样。您看这里，基层泡沫砖也拿走了，然后从下面用长柄勺取样。”
“砖也拿走了？”姜竹西伸手去摸地下的土，被张敏儿一把拦住。她看了张敏儿一眼，随即将收手了回来。
“就算没有化学污染，在地下沉积时间过长，也会滋长细菌和微生物，不要乱摸乱碰。”张敏儿沉声说道。
“是，我太大意了。”姜竹西连声应道。
“拿了几片砖？”张敏儿问实验室职员。
“三片。靠中心的这一片、临排放口一片、那边角落里一片。”实验室员工直起身体，指了另两个取样处。
“应该会检测三片砖被腐蚀的程度。”张敏儿说道。
“污水的浓度，泡沫砖的渗透力，污水在泡沫砖里的流动速度，都有测过吗？”姜竹西问道。
“……没有，只测过污水里的化学物质、排污区的细菌和微生物变化。”实验室员工说道。
“具体我也不是很懂，逻辑上来说，如果离排放口越远、泡沫砖、以及土壤的被污染指数越低，就说明这是个有效的办法。”姜竹西慢慢走到靠边处，边对张敏儿说道：“但要到什么程度呢.....”
“你知道吗？”姜竹西说着，扭头看向实验室的那个职员。
“可以知道，我需要查一下。”实验室的职员说道。
“行，你查到结果就和告诉董事长。”姜竹西点头，示意她去查标准。
“除非是这块砖、这勺土完全没有被污染。否则这个减弱趋势对事情的定性没什么帮助。”张敏儿看了姜竹西一眼，淡淡说道。
“……倒也是。若是当时……其实公司为预防环境污染做了工作，但也制造了环境污染，这些努力和现实问题，都不可回避。”姜竹西的声音梗了一下后，轻声说道。
“若当时……”张敏儿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沉声问道：“你接到电话到公司后，是不是有想过办法？”
“是，但是没有想到。”姜竹西地眸光微转，轻轻点头。
“是没想到，还是想到了不愿意说、更不愿意公司去做？”张敏儿犀利地质问道：“你认为公司不按国家规定做废水处理，是违了规、犯了事，公司应该受到惩罚，是吗？”
“……”姜竹西敛下眸子，半晌后才缓缓说道：“董事长，如果敏行当时没有备储罐转排的方案，你会怎么做？”
“你的意思是你曾经给了敏行一个方案，而我利用这个方案持续了错误？”张敏儿反问。
“事情总要有个解决的时机，最好的解决时机除了生产线设计之初、然后就是现在，我的确认为，借这个机会彻底解决掉敏行的污水处理问题，对敏行长远发展来说是好事。”姜竹西沉声说道。
“黎路不是已经在解决了吗？”张敏儿厉声说道：“他在前面解决问题、我们在后面处理掉以前留的尾巴，这才是合作解决问题的姿态。”
“你这是做什么？你站在远处冷眼旁观，犹豫两下就觉得自己挺有良心了？坚持不出声，就觉得自己是正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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