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高阳端起公主该有的仪态,跟在大太监身后一道进了太极殿中。
“公公!”
不死心的房遗直再一次忍不住开口道:“烦请公公通禀一声,臣也想要面见陛下。”
大太监回过头去,上上下下打量了房遗直一番,轻轻点了下头便回身朝着殿内走去了。
“来人,”待到高阳和大太监的身影都消失在众人面前之后,李承乾便抬手招来了两个侍卫,又指了指正被放在地上的房遗爱的尸首,“赶紧把这尸体抬去别的地方,这一直摆在父皇寝殿外头像话吗?”
“怀王殿下!”房遗直再也无法忍气吞声,无视自己也罢了,毕竟眼下这个地方出去自己之外,都是正经八百的皇亲国戚。可他还指望着用房遗爱的尸体再做些文章,让李世民彻底厌弃了高阳,又如何能让侍卫将房遗爱的尸体抬走?
“何事?”李承乾转过身来,他的身形看上去虽然有些疲乏,不过抬眼看向房遗直的时候,眼中所露出的凶光还是让房遗直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舍弟死的不明不白,怀王殿下便打算就这样揭过了吗?”
虽说心中惧怕,可房遗直却不打算就此退缩。
看着昂首挺胸的房遗直,李承乾不由发出了一阵笑声,不过这笑声之中有讥诮、有嘲讽却唯独没有愉悦,“那梁国公打算如何呢?”敛去笑意之后,那从笑声中存留下来的讥诮和嘲讽落在了李承乾的脸上和眼中。
“舍弟之死定与高阳公主脱不了干系!我定要面见陛下,向陛下明陈各种实情!”
房遗直恨恨说道。
李承乾则又摆出一副“你是不是脑袋有问题”的表情看着房遗直,说道:“你说房遗爱之死与高阳脱不开干系,怎么?你是在质疑守在公主府外的羽林军没有尽职尽责,还是亲眼见到公主是如何谋害你弟弟了?”
闻言,房遗直一时间不由哑然,他当然不能只说他质疑羽林军的能力,更不能空口白话便说自己亲眼目睹的高阳杀害房遗爱的场面。看着李承乾又换上了一副虚心求教的表情,房遗直自知不是李承乾的对手,最后也只好再次忍气吞声下去。
“还不快抬下去?”
眼见着房遗直不再开口,李承乾便再次出声再侍卫们将房遗爱的尸体抬了下去。
此时的大殿之中,陈桥先是看看坐着的李世民,后又看看正跪在李世民面前的高阳,不由幽幽叹了口气,随即便起身走大高阳身边,一边说着,“方才在外头就不知道跪了多久了,怎么进来又跪下了?”一边就将高阳又拉了起来。
高阳原本是不想起来的,奈何陈桥的力气太大,她实在挣不过,便也只能站起了身来。
不过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陈桥竟然不仅拉着她站了起来,竟还按着她在一旁坐了下来。
高阳被按在座位上动弹不得,不由小心翼翼看了眼主位上的李世民,却刚好碰到了正用复杂眼神看着他们两个的李世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