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何止不是不专业,他们甚至根本没想真的下手,懒懒散散的样子,应该也是没想到自己会被捉住吧——”慕容惜冷笑说道。
看着那些被五花大绑的彪形大汉,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闯了多大的祸似的,虽然贪生怕死,但是却一个个一脸的散漫无谓,好像他们并不知道这一支队伍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站在他们面前的正是钜燕的皇帝与摄政王。
“嗯,这些人刚才放完箭之后,便想逃走,不料被摄政王从另一端堵住了去路,他们并没有想要以命相博。”郭术沉声应道,他是个喜欢思考的男人,虽然并不是个十分突出的侍卫,但却一向谨言慎行,对这一次的埋伏,他显然也发现了不少蹊跷之处。
“所以说啊,这些蠢猪怎么会是摄政王的人呢,若是他手下出了这么蠢的人,指不定他自己都会挥刀灭口——”慕容惜优哉游哉的说道。
郭术此时将那深幽的目光转向慕容惜道:
“那你认为是谁指使的?”郭术似乎并没有愚蠢到死咬司幽信不放,他身为司幽子夋的侍卫,他并不仅仅针对司幽信,可是针对所有可能对司幽子夋造成伤害的人。
慕容惜瞟了他一眼,随后眉眼一挑说道:“刚刚他们怎么说的?”慕容惜确实也好奇,这些愚蠢的俘虏是怎么解释的,毕竟从他们的模样看来,他们可不是什么誓死忠心之人,现在远远的望去,他们应该是在想尽办法的求生才是。
“什么都没说,只说是认错人了——”郭术沉声说道,他是侍卫,也是有机会接近那些俘虏的人。
“认错人了?”慕容惜诧异说道,“那他们本来要等的是什么人?”慕容惜是越来越好奇了起来,这些人看起来都是吃肉喝酒享乐的大老爷们,根本不像是那些常年专门在沙口埋伏劫财的马贼。
“他们自称是在漠北专门做这些勾当营生的马队,先前得到消息说,有个富商要从这里经过去西域做买卖,所以他们特意在这里等着,结果动手了才发现禁卫们装备精良,才知道可能是认错了人。”郭术说道,而他的语气听起来,似乎也是不怎么相信这些人的说辞,那语气中还带着几分冷笑。
“这算怎么回事,这般拙劣的谎言,他们该不会真的相信吧?”慕容惜哭笑不得说道,一帮马贼,干着杀人放火的勾当,每次动手前定会仔细察看确保万无一失才是,哪里会出这样的纰漏。
“皇上与王爷自然也想到了这些,可是奇怪的是,如果他们不是普通的马贼,是为了伏击皇上,那为何箭放到一半就跑,他们似乎就是主动说送上门来的,而且,如果没有内鬼的话,为何前面探路的探子们一点消息都没有。”郭术皱眉说道。
这样看来,这些马贼的出现,确实是疑点重重的。
他们此番出行,为了安全着想,可谓是每个细节都做到了天衣无缝的,首先是出行日期突然改变,再有,便是,在这一支浩浩荡荡的议和队伍的前后,都由精锐能干的暗卫负责探路与善后。
这就意味着,但凡是队伍要经过的地方,都会由探子们先行,确保无险情了才会继续行路,而队伍的后面,也是由探子们盯着,暗里说来,应该不会漏过这样大的事情的,可是却偏偏因此而死了十几个人。
这件事确实不寻常。
“如此看来,这些人的说法倒也不是说不通,确实是有这个可能,他们或许得到了消息,他们或许真的是为了那些富商而来。”慕容惜想了想说道,这个说法虽然有些牵强,但是看着那些半路杀出来的马贼,觉得他们似乎真的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可是,不论是前面的探子,还是后面的,他们都未曾遇见经过此处的商队,这个时间,经过此处的,只有我们。”郭术依然保持着疑问说道。
“此时,你还是去跟你主子商量商量吧,我又能知道什么。”慕容惜也懒得再理会,在她看来,司幽子夋没事,司幽信也只是受了轻伤,那便好,那些事情不是她能够管的了的,毕竟现在的她,根本就是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司幽信不会透露,司幽子夋更是处处避着她,不让她掺和。
“不让你知道,总归是件好事吧——”而郭术却笑了笑说道,慕容惜听了,顿时不高兴了,她知道这个郭术是不说话则已,一说话,便时常能够把人噎死的,她自然知道郭术这话是什么意思。
“哼,我知道又怎么,不知道又如何,如今的我,只不过是个无所事事的女人罢了,你又不着怕我——”慕容惜没好气的哼道,她脸上带着幽怨与愤懑。
现在的她,确实是没什么用了的,她已经不再是那个能力超群的杀手,也不是那个要人处处提防害怕的间谍了,她似乎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可以让人完全无视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