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走到光绪面前,弯下腰将他搀扶起来,光绪帝受到了惊吓,腿还在不停地发抖。慈禧看着这十四岁的孩子,此刻倒心疼起来,故作轻松地笑了下,安慰道:
“我不过说了几句不经意的话,皇上不必放在心上。皇上连日苦读,应该得到嘉奖才是,改日,本宫让翁同龢给你放半天假,歇歇身子。”
光绪弯着腰,颤颤巍巍地说:“亲爸爸日理万机,统筹国事,日夜操劳,孩儿怎敢偷闲。”
慈禧拍了拍光绪的肩膀说:“皇上有如此志向,乃是我大清之福啊。皇上也累了,小李子啊,先送皇上回去。”
这边,奕譞一家三口正站在宫门外,等候慈禧的传召,只见光绪失魂落魄地从储秀宫走出来,奕譞见到是皇上走出来,赶忙下跪磕头。
而光绪帝的生母叶赫那拉·婉贞看到几年未见的儿子,顿时呆住了,远远地望着他,母子两人深情地对视了一会,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纵有无数情感要表达,无数思念要倾诉,此刻也已悄然化作眼角两行细泪。
奕譞拉了一下自己妻子的裙角,示意她行跪拜礼。婉贞这才回过神来,自己先下跪,随后又让身边的载洸跪下给光绪帝磕头。
光绪帝急忙走了过来,刚想弯下身子搀扶自己的生母,旁边的李莲英咳嗽了一声,光绪这才意识到在公共场合需要避嫌,随即将手缩了回来,对着生父母行子见父之礼,随即说道:“王爷福晋,快免礼。”婉贞起身的时候,还是低着头,怕被人看见她红了的眼眶,坏了君臣之礼。
载洸抬头望了一眼光绪,虽说是一个娘胎出来的亲兄弟,可是看着一点也不像,自己长得壮硕,而这个“养尊处优”的皇帝看上去确是那么羸弱。
光绪看了一眼载洸,笑了下说:“看到四弟安然无恙,朕心甚慰,得空的时候,朕让内务府送几棵进贡的上等人参去醇亲王府上,让四弟补补身子。”
奕譞弯着腰说:“谢皇上隆恩。”
光绪帝看着自己的父母,脸上没了笑容,眼睛满满的思念之情,轻声地说着:“醇亲王跟福晋,近来身子可好?”
奕譞答道:“托皇上的福,臣与臣妻身子无恙。”正当光绪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醇亲王抢先说了句:“皇上事务繁忙,当以国事为重。”
光绪会意,便不再说什么,随即往南书房方向走去。
载洸抬起头,看见婉贞正依依不舍地望着光绪离去的背影,眼里的泪水已经悄然滑到嘴边。
李莲英说:“醇亲王,福晋,皇太后在里头等着呢。”
“李公公,皇太后近来可安好?”边说着,奕譞从袖兜里拿出一叠银票,足足有1万两白银,偷偷地塞进李莲英的手里。
李莲英见到这么大面额的银票,两眼发光,连做一番礼貌性的推辞都没有,就不动声色地将银票收下,塞进衣服里。
李莲英叹息了一声说:“哎哟,老佛爷今日心情欠佳,昨日还在为朝政之事慈颜大怒呢。”
“可是因为清法战争,清军在越南战场失利一事?”
“可不是嘛,老佛爷因为此事,在恭亲王面前大发雷霆。”这里的恭亲王指的是当时领班军机大臣、总理衙门大臣的恭亲王奕?。
奕譞赶忙追问:“都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