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便黑着脸离开了。
载洸一个拳头砸到桌子上,气愤地说:“日本小儿,欺我太甚!”
颐和园外,内务府总管兼步军统领的荣禄,以及时任兵部尚书的孙毓文已经等候多时了,却迟迟等不到慈禧的召见。
那荣禄焦急地在太阳底下转圈圈,对着一旁的孙毓文抱怨道:“你说咱们都在外面等了好几个时辰了,皇太后怎么还没有召见咱们呐!”
孙毓文则在一旁心平气和地说道:“荣大人莫急,该轮到咱们的时候,皇太后自会召见的。”
“我这会有急事要向皇太后禀报,晚了,可就要耽误大事了!”
“荣大人稍安勿躁,这大事小事的,等禀报了皇太后,她老人家心里自然有数,你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荣禄听完,觉得心里有股闷气无处发泄,对着眼前这个木头一样的人,也只能重重地“哼”了一声,甩甩袖子,继续在门外转着圈子。
荣禄之所以会这么着急,就是想在赶在载洸面前见到慈禧,这早一步见跟晚一步见,情况可就大不相同了。
可他不明白,这次慈禧怎么会把这两位位高权重的大臣。晾在外面晒了这么久的太阳。
慈禧是真的没有空召见他们,还是暗含深意?荣禄此刻仍然琢磨不透。
一旁的孙毓文似乎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暗自朝他投去了一个戏谑的笑,但还是装疯卖傻地说:“荣大人,你是有什么天大地事,急着要跟主子汇报啊。”
那荣禄早已安耐不住,凑到孙毓文的耳根旁,轻声说道:“孙大人,你知不知道,昨天四贝勒密会黑旗军首领刘永福一事?”
那孙毓文故意露出了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问道:“刘永福是何许人?下官闻所未闻。”
荣禄拍拍手掌说:“哎呀!就是同治年间留下来的乱贼余孽,后来逃到越南去了,你这个兵部尚书是怎么当的,怎么连这点事都不知道!”
孙毓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哦——原来是他们呀,下官迟钝,这才反应过来。可卑职明明记得,那黑旗军在越南战场抗击法军有功,朝廷特旨招安。
现在,刘永福跟咱们一样,同朝为官,已经不再是什么乱贼余孽了呀。”
荣禄不以为意地说:“孙大人此言差矣,乱贼余孽,就算是过了一百年,子孙后代还是乱贼余孽,孙大人难道忘了太平国乱贼之患了吗?
此等余孽,若不斩草除根,日后必成大患。四贝勒竟然密会此等人物,想必其中暗藏玄机。
你既然职掌兵部,此等大事,权责在身,你不能不防啊!待会就跟本官一起,向皇太后面奏此事。”
那孙毓文犹豫了一会儿,既没有跟从,也没有反对,而是转着弯儿说:“卑职听说,贝勒爷只是在客栈、酒楼回见了刘永福一行人,既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就不算密会。
至于谈论了哪些内容,咱们还不得而知,还是不要妄议的好,一切还是等禀报了主子,听主子有何懿旨,再做定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