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同龢支走了其余官员,荣禄这才滔滔不绝地说:“正所谓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要想清除那些旁门左道,妖魔学说,清正试听,就要先整治学术阁,甚至是将其关停。学术阁是推行义务教育与新学的主阵地,要是能想办法整治他们,对强学会,也能起到敲山震虎的效果。
那些强学会的人,不过是乌合之众,自以为皇上要推行变法维新了,他们竟然抛弃正道,弃明投暗,加入强学会这样的旁门左道。幻想着靠这般投机取巧的门道,等将来维新派得势,便能谋个一官半职。
两位师傅试想一下,要是连醇王爷治下的学术阁,都能落得个凄凉的下场,那些朝秦暮楚的官员士子,自然知晓此路不通,还敢依附在维新派身上吗?”
翁同龢跟徐桐两人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荣禄说到关键点子上:“而要想对付学术阁,就要从他们最近闹得最凶的义务教育着手,而要想从义务教育里面找门道,就得将刀刃插在他们的模范学堂——余香学院身上。”
翁同龢笑了一声说:“荣中堂此言,真是入木三分呐,可是,这余香学院毕竟处于商办衙门的庇护下,我等又不像荣中堂一般,手握重兵,能以雷霆手段治之,奈之若何?”
徐桐:“难不成荣中堂愿意与我等一起联手,将这大清的祸害彻底铲除?”
荣禄也笑了一声说:“徐师傅说笑了,这军队也是国家重器,无凭无据,就算是步军衙门,也不能平白无故地抓人。”
翁同龢:“那老夫就困惑了,翁中堂所说的,出一份力,这力又出在哪儿?”
荣禄:“两位大人请听本官细细道来。据我所知,现在管理余香学院的,正是一位叫秋蝉的女子。
前几日,工部候补侍郎林良之妾女住进余香学院,林家派人前去寻人,谁知道那叫秋蝉的女子不仅不交人,甚至还将人殴打了一顿。
甚至还险些跟巡逻的官兵起了冲突,要不是醇王爷及时赶到,保住了那女子,恐怕她现在已经在我衙门的牢狱中了,可见此女子性格之刚烈啊。”
翁同龢:“林良……”
徐桐:“此人正是老夫的女婿,他这几日外出办差了,明日便回。”
翁同龢:“荣中堂跟我们说这些干嘛?”
荣禄笑了一声说:“我们不能平白无故地到余香学院抓人,可是我们能让猎物自个进口袋里,再有理有据地给他们治罪,让他们苦心经营的事业,顷刻间崩塌。”
徐桐脸上满是狐疑,“就算是你荣中堂有手段,可是我们要怎么相信你的诚意呢?就怕,捕猎不成,我们这群羊,反而入了别人精心布置的虎口里了。”
荣禄:“徐师傅过虑了,老夫一片赤诚之心啊。”
翁同龢:“荣中堂见谅,我等身居庙堂多年,自知人心险恶,不可不防,遇事总是要带上几分谨慎的。没有空穴来风之事,要是荣中堂不说明此举的目的,我等也难以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