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再回一趟陈家?”
“老人和小孩情绪不稳定,先缓一下吧,这只是我们的猜测,还有一个人也同样有嫌疑。”
“还有一个人?”
……
陈顺垂头丧气地坐在医院走廊外的椅子上,双手抱头,狠狠在自己头发上搓了一把。
李欣在路上流了很多血,现在,自己的手上还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医生告诉她,病人情况不容乐观,需要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他怪自己,当时怎么没开灯。
要是当时他开灯了,第一个看到洋娃娃的人就是他,李欣也不会被吓得大出血。
他低垂着脑袋,越想越后悔。
仅剩的理智告诉他,现在还不是崩溃的时候。
俞子言及时赶到了医院,在急诊室的门外找到陈顺。
他弓着腰,整张脸都埋在手心,似在竭力忍受某种巨大的悲伤。
他缓步向前,递过一张纸巾。
陈顺接过,挺起背往后重重一仰,目光空洞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俞执法者啊,有什么要问的,就在这里问吧。”
俞子言沉默了一会,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眼前的这个男人,身上还穿着睡衣,一只脚上光秃秃的,应该是在路上掉了。
即使立春已过,夜里温度仍然很低。
他脱下外套,递给陈顺。
陈顺笑着推开,道了一声谢谢。
此刻的他,无心接受别人的好意,只希望李欣母子平安。
只要她们母子平安,自已挨冻又有什么关系。
“陈先生,我们的同事已经查过了,娃娃被人用钩子从三楼阳台垂落。当晚睡觉之前,你有注意到窗外吗?”
陈顺在脑海中搜刮昨晚睡觉前的画面。
他想了很久,大脑却选择性失忆,什么都想不起来:“没有,我关灯的时候,并没有看到窗外有东西。”
俞子言又问:“昨晚你们大概什么时候入睡的?”
陈顺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不记得了,应该是10点左右吧。欣欣怀孕了,大夫嘱咐她要早睡,保证充足的休息。往常,我们一般都在这个时间关灯睡觉。”
“发现娃娃之后,你立刻就报警了?”
“是,欣欣当时流了好多血,我先打了120,然后报了警。”想到这,陈顺又狠狠在头发上搓了一把。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像悬在他心里的一把剑。
陈顺害怕灯灭了,医生遗憾地告诉他,母子都没保住。
更害怕灯不灭,他只能徒劳地在门外等。
10点以后关灯睡觉,凌晨一点报的警,凶手在这三个小时之内,完成自己的行动,然后逃之天天。
“期间,有听到奇怪的声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