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错了便是错了,背叛便是背叛,卫千辰侥幸活着亦不是自己的功劳......
思及此,贺泽惊风的脸上尽是悔恨与自责,他张口道:“是惊风辜负了少庄主的信任,其罪当诛!”
“是谁指使你这么做?”贺泽牧野目光沉沉,紧紧盯视着贺泽惊风。
贺泽惊风对卫千辰出手,贺泽牧野是失望甚至是心惊的,可此时他不问根由,亦不追究过错,只想从贺泽惊风口中问出真相。
贺泽惊风表情犹疑不定,目光中透出几分挣扎,最终,他面上露出坚毅之色,满口苦涩地说道:“无人指使......是属下自己想要除掉卫公子。”
“缘由。”贺泽牧野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丝毫怒意。
贺泽惊风明白贺泽牧野意在说明自己并无任何理由去害卫千辰,可此间缘由自己不是早已编造好了?
早已决心要为那人扫除障碍,而今一番筹谋已然败露,自己能做的唯有替她担下一切风险。
“是属下不想少庄主同卫公子纠缠在一起。您同他纠缠不仅会误了自己的前程,更会磨灭贺泽山庄一统的希望。”谎话多说几次好似就成了真的,贺泽惊风此时满脸坚定,神情丝毫不似作伪。
闻听此言,贺泽牧野看着贺泽惊风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失望,他的语气也彻底冷了下来,“事到如今你还在袒护她。”
贺泽惊风心中微愕,难道少庄主竟知晓......
“你既明白爱一个人的滋味,甘愿为她做一个背信弃义的刽子手,为何却能朝我爱的人下手?到底是你的爱更高贵些,还是你爱的人命更金贵些?”未等贺泽惊风深思,贺泽牧野一脚踹在贺泽惊风前胸,贺泽惊风顿时吐出一口鲜血,颓然倒在地上。
“你们该庆幸辰儿他全须全尾地活着,否则就是杀你们千次万次亦不足惜。”贺泽牧野如浴血的修罗一般,眼睛里迸射出慑人的光,英俊的面容阴沉至极。
是了,自己满心想着自己对那人十余年的深情,听那人哭诉,少庄主进京时日未久便将她抛诸脑后,同旁人纠缠不清,怎会忘了贺泽家的男儿哪一个不是情痴,从不拈花惹草,四处流连,一旦交付了真心便是相许一生?亦忘记了深情厚爱并非只依靠年岁来断定......
贺泽惊风痛苦地闭上双眼,不敢再面对贺泽牧野如刀剑般直刺入他心扉的目光。
“幕后之人我已知悉。即便你被她蒙蔽有心袒护于她,总归有通透之人仗义执言。”贺泽牧野看见贺泽惊风越发紧绷的神色转身而去,“不出两日她便能到达毒医谷,你且再等等她。”
虽不知是哪里出了纰漏,可贺泽惊风明白贺泽牧野所言非虚,他已然知晓了幕后之人,贺泽惊风顿时惊惶道:“少庄主!少庄主!她年纪尚幼,不知深浅,是属下未能及时规劝,反而推波助澜,求少庄主严惩属下一人!”
闻言,贺泽牧野脚步一顿,是否深情之人爱错了人便失去了分辨是非的能力,恰如贺泽惊风陷入无尽深渊还要为那人造桥铺路,将一切阻碍之人尽皆扯进无间地狱?
贺泽牧野缓缓转过身,眸色深沉道:“有时候,一个人并非看不见身边之人的爱,只是因为无法予以回应,所以视若无睹,冷漠置之,以期有一日那人拨开迷障,寻得一心人。而有些人却佯作不知,将旁人的心玩弄于股掌之间,利用个干净。”
话毕,贺泽牧野再不犹豫,大步离开,徒留下贺泽惊风一人倒在暗室里,满脸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