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萧雨初搬到了静远医馆之后,便和孟不凡学起了古早传承的中医医术。
这孟不凡着实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虽然胡子拉碴、邋里邋遢,但实际上看起来却很年轻。
约摸着也就是二十多快三十的年纪。
只是萧雨初想不通,像他这种一看便非池中物的人,为何要待在这苍城里只开一间医馆呢?
当她无意间问起孟不凡这个问题时,那男人躺在摇椅之中,想也不想地回怼她:“你这丫头,既不是我妹妹,也不是我媳妇儿,更不是我女儿,怎么管的那么宽?”
萧雨初被激得想往他头上扎根针治治他,奈何还是孟不凡技高一筹,叫她的手落了空。
只听那孟不凡嘲笑道:“你在施针认穴这方面兴许还有些能耐,可你那小胳膊小腿儿的,想近我的身?便是练上个十年八年的功夫,也未必是我的对手。”
萧雨初转头就给他的酒里放了泻药。
他会不会喝是一说,反正这酒是被糟蹋了,喝不得。
不为别的,就为解气。
萧雨初的到来让原本在静远医馆里打杂的少年郎阿宣开心了好久,他在学医这方面的天资愚钝,平日里干的也都是些打杂的活计,整理整理药材、理理账什么的,而今萧雨初一来,他们师徒二人的生活水平那叫一个直线上升。
原因无他,萧雨初的厨艺极好,口也很挑,一日三餐都料理得丰富美味,叫孟不凡和阿宣都欲罢不能。
萧雨初观察了阿宣数日之后,道出了心里的疑问:“那阿宣看着不太聪明的样子,在医术方面又鲜少有精进,你是怎么收下他的?这跟收我时的门槛儿,是不是差太多了啊?”
那孟不凡哼了一声,斜睨她:“阿宣的爹娘与我是旧识,如今他爹娘不在了,我自然会把他带在身边。你是个女子,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许多医馆对你望而却步了。也就是我心善,才敢把你收下。换了旁人啊,那可真是看都不看你一眼。”
虽然他说的是实话,不过萧雨初听着心里还是很来气。
她暗暗白了孟不凡一眼,转而看向了医馆外面的街道上。
正是入夜时分,这条街上白日里本就没什么人,到了这会儿,人更少了。
孟不凡见她一直怔怔地看着外面,便缓下了语气,悠哉道:“今天是不会有人再来了,你若闲来无事啊,还是早早地把门闭了,去给我们爷俩……”
他话还未说完,便见正在碾药的萧雨初从坐垫上起身,突然将急救所用的矮榻铺开,撒上了一层药粉,还在矮榻边点起了灯,将针灸、金疮药等急救所用之物摆开。
孟不凡顿时陷入疑惑之中。
这是怎么了?这会儿没人来啊!
他才想到此处,便听见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少顷,便见一个人背着一名重伤者跑进了医馆内,目光在馆内扫量一周后,定格在孟不凡惊愕的脸上,顿时像见了菩萨一般,松了口气。
“大夫!救救他!”
再一看萧雨初,她已经将所有救命的东西都备好,一双平静的眸子就那么看着他,只有细细的柳眉稍稍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