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扬每次出现都十分高调,上次见他时,还是在医行。他到底是什么人物啊?
只见着了一身华服的明扬放下了手里的茶盏,发间金黄色的穗子垂在脸颊时,尾端的翠珠还一晃一晃,衬得那张俊脸越发神光内敛,丰神俊逸。
萧雨初诧异地多看了他几眼,转身望向了身后,再三确认:“师姐说的贵客,就是他?”
“是他。”尾随萧雨初来到侧堂的女医者说话时不觉压低了声音,甚至都不敢睁眼去看这个男人。
他来时身边还跟着几个面色冷峻的黑衣男子,身上的气势强大,很有压迫感。此人出手便拿出了可直接面见堂主的亲信腰牌,要与堂中长老辈级的医师见面。
谁知道传话传着,竟然招来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学徒,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女医者为难之际,忽听那贵气男子的语气柔和了不少,与一进门时快吃人的那般模样判若两人。
“有劳你通传了,我想和这位大夫好好儿聊聊。”
女医者应了一声,临退出侧堂时,疑惑地撇头看了眼萧雨初,越想越觉得奇怪。
待侧堂里只剩下她和明扬时,萧雨初掀起了裙摆往明扬的面前一坐,将手枕放在了两人面前的桌上,冷淡道:“手伸出来。”
“是你要给我诊脉吗?”
明扬的面上浮现出浅浅的笑意,伸出手放在了手枕上。
萧雨初一见他的袖口都没卷起来,就忍不住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叹息。“你是从来都没有看过病吗?还是说你家里下人一大堆,做什么都要人伺候啊?”
眼前的男人顶着一张分外正气刚毅的脸,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她,还挑起了眉梢,看起来好是牲畜无害。
他的手被萧雨初抓起来,用力地卷起了质地极好的袖袍,露出了一截手腕,青筋脉络很是清晰。
萧雨初将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垂着眼眸认真看诊的模样让明扬看得移不开眼。
“有段时间未见,你出落得越发楚楚动人了。”明扬由衷地赞美,却引来了萧雨初的一记白眼。
她冷淡道:“你这是在骚扰吗?你知道,我有几百种方法折磨你。”
“你不会的。”明扬的语气十分笃定,尽管说出来的话很油腻,可那张脸却让人不自觉地忽略掉这刻意的感觉。“初见你时,你不仅愿意为一个陌生人出钱解围,还在这前堂里救了一个濒死的大夫,这样一个人美心善的女子,怎么会使出折磨人的手段呢?”
萧雨初收回了手,一派泰然地看着他:“什么病都没有,话倒是一套一套的。”
她将手枕挪开,正色道:“你又没得病,来杏林堂作甚?莫不是你认得堂里的前辈们?”
此人和裴寒相识,想必应该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只是不知道他跟杏林堂有什么纠葛。看他气势汹汹而来,杏林堂中人又对他百般避讳,似乎不大好惹。
明扬信口胡诌:“我家中长辈和杏林堂的堂主乃是故交,而今尊爱的长者身患重病,我是想来请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亲自出诊,想必凭借着这么多年的交情,骆堂主应该能给我明家几分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