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寒这人,就不能给他好脸色。
蹬鼻子上脸的。
萧雨初看了他半晌,开始卷自己的袖子。“算了,我自己来。”
见她有点动怒的迹象,裴寒便敛起了唇角的笑意,抢在她之前捞起了扔在地上的篓子,往浅水池子里重重一扫。
裴寒低头看了眼篓子里的寒蟾,挑飞了眉梢露出一言难尽的嫌弃表情,头转向一边,手臂长长地伸直,把篓子递给了萧雨初。
抗拒写满了全身。
萧雨初暗自好笑,将篓子接过来之后,打眼往里面一瞧,就看见了那只全身都变成黑乎乎的寒蟾。
它是这些寒蟾当中,唯一一个将蛊虫吞进肚子的里家伙。刚才还看着机灵活泼得很,这才吞下蛊虫没多久,便像一块石头一样动弹不得了。
萧雨初抱着篓子蹲到一旁,专心地做深入研究去了。
而想蹭在她身边对她本人进行观察的裴寒,也在萧雨初的几次怒瞪之下,不得不悻悻地摸着自己的鼻尖,退到了一旁。
恰好此时包扎好自己腿上伤口的阿满是最闲的那个人,他正遵从孟不凡和萧雨初的叮嘱,将从水塘里采集来的雪莲小心翼翼地存放到随身带着的长方形的扁木盒里。
忽然,一双黑漆漆厚绒绒的鞋子出现在视野里,阿满缓缓地抬起头,就看见裴寒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主子……”阿满作势要起身,突然就被裴寒给伸手按住了肩膀。
从裴寒醒来之后,这个小子就一直对他毕恭毕敬的,虽然他对从前的事没了记忆,不过这并不妨碍裴寒从他身上打听自己想要的讯息。
裴寒瞥了一眼陷入自己心事的萧雨初,低下头小声地和阿满窃窃私语。
“我问你啊,我是你主子对吧?”裴寒一脸认真的问他,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阿满用力地点了点头。“这点,在主子你刚醒来的时候,不是就说过了吗?”
裴寒又问:“那我应该是她的夫君没错吧?”
这个她指的是萧雨初。
裴寒不敢指得太过明目张胆,只是用眼神向萧雨初所在的方向瞥了下,便向阿满投以询问的目光。
这下倒是难住阿满了。
他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解释,但是看裴寒的眼里又冒着极其旺盛的求知光芒,便吞吞吐吐道:“也、也算是吧……不过主子你只是跟萧姑娘私定了终生,还没成亲呢。”
言下之意,没有拜过天地就不算是夫妻。
裴寒捏着自己的下巴,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中。
“既然我跟她的关系如此亲密,那她为何从我醒来之后就一直没有给过我好脸色呢?”
阿满:“……”
恕属下直言,要是您知道您之前所为的话,恐怕就不会有这样的疑问了。
不过阿满并没有把这些话说出来,他们两人之间的隔阂,还是需要他们自己去化解。当务之急,还是要从这地方赶紧离开才是。
就在他们在这处安静的地方度过了短暂的闲暇时光后,忽然听到了轰的一声巨响,地动山摇,还波及到了他们所处的地方。
竹篓子险些因为这阵摇晃而倾倒在地上,萧雨初为了不让里面的寒蟾跳出来,忙将篓子口捂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