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人心(1 / 2)

“如果你不清楚你母亲是什么样的人,那你怎么会让乐康去杀了杨开盛?还不是因为杨开盛就是当初被虚怀救出来的人之一,他跟在刘亨之身边,也进宫见过德妃,看到当初已经丧生大火中的面容重新出现,他困惑不已,所以一直在暗中调查德妃的所作所为,你知道了,担心自己母亲所做的事东窗事发,所以让乐康杀了他。”太和大师得意的冷笑说道,他看到朱炎煦神色暗暗变化,心中别提有多畅快,他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

朱炎煦不说话,他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默默的坐着,脸色苍白不安。

“可是你却不知道,乐康的爹就是被德妃害死的。”太和大师颤颤巍巍的走到他面前,恨恨的指着他,咬牙切齿道,内心的愤怒让他声嘶力竭。

朱炎煦瞪大眼睛,他惊讶的看着太和大师,身子却微微的在颤抖。

“呵呵,你想不到吧?你母亲作恶多端,杀了太多人,就算你想当个孝子替她隐瞒又如何?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为了隐瞒云旗的身世可以杀了虚怀,为了掩盖当初在南疆发生的事情,她可以给狼群下蛊,让蜀国的商队丧生狼口,她杀了那么多人,可是她的秘密还是守不住,还是有人知道她到底干了什么破事。”太和大师讥笑道。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去告发?为何还肯替我疗伤?”朱炎煦问道。

“呵呵,对于那个老毒妇,告发又有何用?连朱盛林都被她拿捏得死死地,你觉得你的父皇那个昏君,会公平的处理她吗?”太和大师冷笑说道,他早就已经看透了,所有人都知道,朱盛林何等的宠爱德妃,他怎么会相信自己宠爱的女人,会如此歹毒呢。

朱炎煦沉默不语,即便太和大师在他的面前对他的母亲肆意的辱骂,他也无力反驳,因为他不得不承认,太和大师说的,都是真相,对于他的母亲,他内心极其的复杂,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感情来对待亲生母亲。

他从一出生开始,就子凭母贵,成为最受宠的皇子,甚至他曾经差点成了太子,虽然他的母亲只是个亡了国的南疆公主,但是他身为皇子却得到了最为高贵的身份与地位,即便是当初的太子朱炎啸也不及他的风头,更别提朱炎烨了。

从小他深受父母慈爱,他认为自己的父皇与母妃是世上最恩爱的一对夫妻,他年少时意气风发,在母亲的教诲下,也曾心系天下,想要像他的父皇一样做个顶天立地的君王,因此他积极的部署着,有了他母妃的帮助,他的路走得越来越顺,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生来就是要当皇帝的。

可是这一切都在那一碗毒汤羹里翻了船。

他的母亲为了让他成为太子,暗中做过许多事情,黑的白的,善的恶的,他都知道,只是他不去道破,也听着他母亲的话,不去干涉,他只要做好未来王储该做的事情就好。

那一年他才十八岁,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朝中许多大臣已经被他们母子拉拢,而天下民心也渐渐的朝他靠拢,人人都知道他朱炎煦是个仁善的皇子,比朱炎啸更适合当皇帝。

朝中改立太子的呼声越来越大,即便有王家撑腰,但当时的太子朱炎啸还是因为卷入了一场虐杀娈童的案子而身陷困境,改立太子几乎要成为板上钉钉之事,可是却不料,就在这个当口,他喝下了一碗汤羹,并中了剧毒,几乎半身不遂,他的身子坏了,当皇帝是不可能的事了。

他中毒之后,侥幸保住了一条命,下毒的真凶被查出来是朱炎啸,可是让人匪夷所思的事,地位本已摇摇欲坠的朱炎啸,竟然能在这一重击之下,安然无恙。

朱炎煦一直想不明白,以当初的情形,朱炎啸丑闻缠身,他又被断定为是下毒的真凶,但是他最后居然仍旧稳居太子之位,这好像只是一场闹剧,好似他们两人被各大三十大板,然后一切恢复平静,没有人从中获利——他差点丧命,而朱炎啸虽然还是太子,可是朝中大臣已经有诸多不满,中毒事发之后,手握兵权的朱炎烨竟然主动请缨,离开了上京,奔赴塞北。

或许对别人来说,这些都是旧事了,这些都只是意外与巧合,可是朱炎煦却始终说服不了自己,他始终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皇室争权本是家常便饭,可是像这样的一场争斗,结局却没有胜利者,他始终找不出那个得利的人。

在他中毒之后,他的母妃越来越急躁,他知道,母亲很爱他,比任何人都爱他,而发生的这些事,让那个聪明而稳重的母亲几近失控,她疯狂的报复朱炎啸,甚至多次在皇上面前恶意中伤,也正是从那时候起,他开始发现自己的母亲其实根本不是那么纯良温柔的人,她失控起来的模样,完全换了一个人,而后来,连他也分不清楚,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其实他之所以要杀杨开盛,只是因为他察觉杨开盛在暗中跟踪调查,他担心当初母亲拉拢群臣的事情被告发,毕竟杨开盛是刘丞相的药师,而刘亨之一直都与王家关系密切,当初他的女儿刘纤羽与朱炎啸有婚约,他自然是要帮着朱炎啸稳住太子之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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