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佩听到杨筝如此说,表情很是无奈,但又很快恼怒起来。
“我已经让人把她关起来了,是不是故意的待会我自会辨明。你不必多想,先回屋好好歇息吧!”
杨筝不太情愿地点头,跟着管家走了。
旻儿没听懂他们两人打的哑谜,杨宥临也同样是一头雾水。
只有南宫恕,眼底里有抹笑意一闪即逝。
找奴仆们打探一圈,她才把事情的全貌整理了出来。杨筝今日是被尹娘子带到主院来的,本来只是想尽尽孝心,在老爹面前刷波好感度,以便能早日提高在家中的地位。但她不知为何,突然走了招烂棋,当着杨佩的面顶撞了南宫恕几句。杨佩并未严厉地斥责她,却也警告她不可冒犯主母,尹娘子平素聪慧,今日却奇怪地发起了脾气,独自跑了出去不说,还连累杨筝掉进了水里。
就是在那时候,他被水里不知道何物挠了胳膊。
杨佩看那伤口就知道是谁干的,心中惊骇,虽然拿出药来给他吃了,心底仍然惴惴,害怕杨筝会被感染。是而在心理埋怨起尹娘子,原本想扶持他与南宫恕做平妻的心思也淡了。
旁的不谈,旻儿对他手里的药兴趣极大,很想偷偷拿一颗出来,研究研究。
于是午夜过后,她偷偷来到主院外头,放出藤蔓,让它偷偷钻进杨佩的屋子,把那锦盒打开,裹住一颗白色药丸,顺利地送到了她的手中。
旻儿走到僻静处,左看右看没看出药丸有什么特别,只得交给紫藤。紫藤用茎叶缠绕大法,顷刻间把它分成两半,不久呆滞道:“我也不懂。”
旻儿一拍脑门,赶紧回去把黄珑拉了起来,逼着睡眼惺忪的他挑灯分析药丸。
黄珑闻了闻又尝了尝,脸色越来越沉,“这是毒药!”
“毒药?”旻儿吃惊,“可杨佩让杨筝吃了。”
黄珑道:“毒性不大,但可以压制人的生长。这就好比说,一个正在成长的孩子吃了这药,便不能再长大了。咦,做这个药丸的人真是个鬼才!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用这个办法确实对妖兽病有些作用。”
“但应该只是暂时的吧。”旻儿问。
黄珑想了想说:“的确,只能暂时扼制。不过这还要看杨筝的伤口究竟有多深,而且据你所说,这只燮是水里变异的品种,搞不好感染力比一般燮要强呢。”
旻儿老神在在抱住自己的胳膊,“我就是这个意思。”
“所以我爹如果还想要这个幺儿,就得想其他办法。不过他这药哪里来的,我倒是十分好奇。”
黄珑认同道:“如此高人,我也想见一见。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旻儿咬着指甲盖想了良久,“最好是能引蛇出洞,不如……”
她的目光瞬间在黄珑身上转了几圈。
黄珑瞪大眼睛,猛然摆手,“不不,我不行的!”
旻儿啧了一声,“不是要你主动宣扬什么,还是用老办法。你师父天山神医不是传授过你一个秘方吗?你连我哥都治好了,杨筝应该也能行。”
黄珑拧着眉头,“你哥的情况跟他不一样!”
“只要在他眼里一样就行了。而且我觉得,他很快就会找上门来,我也是时候恢复身份了。”旻儿当了这么久的药童也有些腻了,算算时间,方月蓉也该撑不住了。
她通知棠七,今夜给她下最后一剂猛药。
果然,第二日清晨,天才刚刚亮,杨府门口就出现了一辆马车。
方月蓉在两个奴婢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走下马车,瘦骨嶙峋,脸颊凹陷。仰头看向杨府的牌匾,深深地叹了口气。这段日子方府一直没有放弃寻找杨旻柔,但却一无所获,她则病的越来越重,不管吃了多少药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