旻儿身体害怕,神态却如此凶悍,眉宇之间的柔媚还在刹那间消失于无踪。
刘鋆有些发懵。
“你……”他伸出手想安抚她,却被尖利的指甲猛然划破了手背。
刘鋆的脸色怪异起来。
“孤还没碰你呢。”他觉得自己委屈。
旻儿却在了解清楚形势后立即切换到杨旻柔状态,树立起带刺的围墙,把自己包裹在了里面。围墙之外,危机重重。谁敢靠近她,她就挠他、咬他,以命与他相搏!
刘鋆见她眼神不对,当下一惊,连忙把安庆海叫了进来。
“怎么回事?!杨佩是不是有事瞒着孤?你去把他带过来,孤要亲自问!”
他一向自诩宽厚,对待女子从不用强。哪怕真是个被男人糟践过的破烂货,他也不愿意与那些人一样的禽兽。更何况,眼前这个杨闵柔,与他当日在马车上见到的可太不一样了,太扎手,搞不好就会扎的自己鲜血淋漓,得不偿失呀。
刘鋆咂了咂嘴,感觉有些晦气,心里那点儿旖旎心思也很快就消退了。
他好歹是个皇帝,犯不上做那么没品的事情。
想通了这点之后,刘鋆立即转身离去。
偏殿之中,杨佩颤颤巍巍跪在冰冷的石板上,脸上满是羞惭之色。
刘鋆不轻不重地问道:“杨大人,孤瞧着五姑娘有些不对,孤还没把她怎么样呢,她就要跟孤拼命似的……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杨佩心里咔嚓作响,心道孽畜无用,急忙告罪:“请陛下恕罪!微臣没有教导好小女,让陛下扫兴了。她,她以前遭受过惊吓,所以,刚才很可能是被吓到了,所以才……”
刘鋆顿时冷笑起来:“杨大人,你不妨说的再清楚些。什么样的惊吓能让一个好端端的姑娘变成这样?孤难道是洪水猛兽,凶恶宵小吗?”
杨佩眉头紧拧着,脸色又青又白,“是小女无状,还请陛下海涵!微臣这就把她带回去,好生调教,等过几日再送到宫中来。”
“不用着急,孤近来国事繁忙,没工夫与个小姑娘计较。杨大人还是想想,有什么东西真的能聊表诚意吧。”刘鋆现在是既盯上了杨旻柔,又盯着他手里的好东西,旁敲侧击想要他主动叫出来。
杨佩神色一黯,越发怨恨起不识抬举的旻儿来。
“那我儿宥临……”
刘鋆嗤笑,面不改色地敷衍:“重光君在大牢里待的好好的,出来才是危机重重。焦家已经放出话来想要他的命,孤这是在保护他,杨大人明白吗?”
杨佩僵着脸,对于他这番话,根本无力质疑。
“杨大人,孤想要什么你应当是清楚的。”
“眼下局势不好,杨大人该知道有舍才有得。”
刘鋆撂下这番话,嘴角勾起得逞的冷笑。
南宫恕不久也被送出宫门,看到杨佩孤身一人,身子顿时晃了两晃。
“皇上不肯放过宥临?老爷——宥临可是你的亲骨肉啊!”
杨佩早已烦躁至极,脑袋里不断回想着皇帝的话,连头发丝里都渗出了冷汗。
“闭嘴!”
“宥临现在性命无忧,不过是关一阵子,等焦家的怒火平息了,皇上自然会把他放出来。”
南宫恕显然不信,满脸的担忧愈发浓重。
“不成,我再去求求太后!”
“够了!这件事你必须听我的,否则宥临才是真正的死无葬身之地!来人啊,扶夫人上车!”
南宫恕面色发白,饶是她出生将门,涉及到与宥临有关的事,顿时也没了主心骨,摇摇晃晃坐进马车,才发现这里多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