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战一宿,夔潮终于退去,留下一地污秽的红白之物,令人见之作呕。
宥临命张副将清点伤亡,得到的结果让他重重吐了口浊气。
三十人受伤,虽有重伤者,但好在都保住了性命。
“这移动堡垒真是个好东西!就好像一座能够移动的小型城池那样,咱们居高临下,可以掌握先机,让那些夔族爬都爬不上来!”张副将一宿没睡也依然精神亢奋,这是他打的最憋屈,却也是伤亡最小的一战。
宥临却拧着眉头,心中忧虑,“只是,硫酸对堡垒外墙也是有腐蚀性的,你且带人出去查看一二,看损伤如何。”
张副将一听这还了得,片刻不敢耽搁,赶紧带人钻了出去,仔细检查。
他沉着脸回禀:“的确有损伤,堡垒外墙有几处出现了裂缝,这可怎么办?现在调配水泥重新糊上去,来得及吗?”
宥临摇了摇头,“我们不能停下,必须尽快赶到皇陵。先不补了,如果今日再遇到夔,就让投掷手们先将硫酸投出,并投得稍远些,再让弓箭手联排放箭。”
“再用火油做些燃烧弹,轰天雷也还有些,理应抵挡得住。”
话是这么说,但他心里明白,如果夔族跟他们打车轮战,他们这些藏在堡垒里的人迟早要出去迎战。
今日,天空疏疏朗朗的,云淡而风轻,是个出游的好天气。
宥临望了望天,在片刻的喘息后,又立即指挥众人从内部推动堡垒,往皇陵方向前进。
白天,夔族出来的少,他们在路上却也零星地遇到了几只,顺利地杀死后,将它们的尸体勾进堡垒,就地掩埋,争取不留下太多的血腥味,以免留下路标,引来其他的夔。
行至傍晚,皇陵终于到了。
堡垒无法进入皇陵,只能被留在外面,由一队士兵看守着,并留作策应。其余人皆跟随宥临,步入皇陵,打开墓门,直入甬道,朝着埋葬颜帝的墓室行去。
他手中拿着皇上给他的皇陵图纸,避开了机关暗哨,抵达墓室后,用火把点燃镶嵌在墙壁上的油灯,照亮棺椁。
“真,真要开棺吗?”张副将面色迟疑,“这可是先帝的棺椁呀?”
宥临肯定道:“必须开棺!皇上有命,命我确认先帝遗体是否安好。”最重要的是,要确认他是否还在这具棺椁里。
张副将摊开手掌,往掌心啐了两口唾沫,当即摆好架势,“好,那咱们就来吧!兄弟们,大家听我的口令,一起用力推!”
“一、二、三,推!”
“一、二、三,推!”
吱嘎——
椁的盖子被打开,里头应当还有一层棺,再只需把棺盖打开,就能看到颜帝的遗体。然而,当他们的目光汇聚在一处往里看时,全都惊呆了。
“怎,怎么……怎么会……”
“空的!”
宥临被人推到棺椁边上,探头往里看去,脸色骤然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