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说了其中两个会织布,咱们家里要是能再买一架织机,一年便多了三十八两的收入,那还是合算的。”
陆中晟笑:“兄长你误会我了,你手上的二十两银子是咱们应天院试的盘费,不可乱花用,我这里有却是有刘岳丈给资助的五十两银子,就用我的罢。”
陆大睿:“……”
随即瞪大眼睛,不敢置信自家二弟竟是收了刘十万给的钱,“咱们家又不缺钱,你何必去收刘亲家的钱呢,以后少不得受他钳制。”
陆中晟迟疑片刻,低声道:“兄长你不知我岳丈的性子,谁不收他的钱便是与他作对,当初就为一箱子的钱,我岳丈和阿灼差点就闹翻了。”
陆大睿就问阿灼知这回事不?
“我当初在刘家收下五十两银子,就去甲乙馆找阿灼讨主意,想请她帮忙带到刘家去,还是阿灼劝我先收下——”
刚说完,陆钱就从外面进屋,见二侄子手中竟有一大笔钱,赶紧给抢了过去,问:“哪里来的?”
陆中晟少不得又重新描述了一遍,听得陆钱同样是瞠目结舌,“难怪那戏曲中的贫困书生都要找有钱的岳家,我听了我也嫉妒哩!”
随后便掏出四十两来塞到自己袖笼中,给二侄子独留了十两作为花用。
陆钱坐了下来,斟茶润喉,再道:“既然阿灼说可以拿,就拿了呗,你不知的是,阿灼的紫菜养殖能给刘亲家带来多大盈余,一亩就赚七十两了,想想海边几百亩,可不吓死人了,上万贯钱呢!”
陆中晟默默坐下听三叔念家里的生意经。
陆大睿则是问土豆生意可以赚多少?
“种土豆赚的要少一些,一亩也就一两五钱罢,但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咱们家里没有本钱呢。
养紫菜又是海滩又是海蛎壳,几十号人要下苗要清洗,再有成片的竹帘和筏架,即便有阿灼把手教陆家,咱们也是经营不起来的。”
看着两个陷入深思的侄子,陆钱笑了笑:“不过你们以后是不用担心盘缠和家里花用,若是年底土豆收成好,咱们家就租百亩沙壤土的下等田来种,这样明年也有百来两的收入,再有两架织布机——”
三个人对坐,心里各自算了一笔账,三家收入共有二百五十两,扣除口粮二十口人约是一百两,竟还能剩下一百五十两!
“这要存个两三年,你二叔租下的那座三进院子便能买下来了。”陆钱甚是欢喜,以后他孩子有幸进了学也能得个落脚处,就是不能进学到底也是老陆家的一处房产。
陆大睿心道:难怪三叔敢不经过爷爷奶奶的同意就买下四口人来,家里的境况确实不同以往,一年比一年好过。
陆钱又说道:“刘亲家给你的钱,三叔替你记账,以后找个机会还回去就是。”
陆中晟应了一声好。
叔侄说了一会儿话,老廖就来找人,他今晚就歇在薛家,打算跟几个同辈的喝几碗小酒。
老廖在酒桌上说后天就回去,问他们有什么要捎带,陆钱就打算只留个四喜在身边跟着做事,其他三口人托老廖带回去汀西村安顿。
陆钱道:“家里原先为三才空出一间房来,他九月份就要入社学启蒙,学完启蒙童书好送汀东村学堂学经义,而今家里添了人口,就让我老父还是将三才同一和住到一块,阿玓跟中晟住一块。
如此就剩出两间房来供二男和二女住,等大睿成亲,就让小俩口搬去县城同二叔二嫂作伴,到时中晟、一和就能有独自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