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然回来了,就在家多住几天,替丈夫看着家里大小事,家里半年来一切运转如何?”
王氏便叫了大侄媳张氏过来,笑说:“家里的账册是大秀在核对,你去大秀书房翻找出来给婆婆掌眼。”
安氏松了一口气,心道二弟妹是个实诚人,既然说了账册是大秀在管,那就仍然是道庆在当家,我也就仍是掌公中。
喝了一盅茶,张氏就送来了账册,安氏看近半年的册子是用的新版面,便问王氏:“这记账方法就是二叔说的西洋记账法么?”
王氏自己不大清楚,就笑说:“奎儿教我做账,从七月教到八月,我也才学了一点皮毛,不过看着倒是挺方便。”
随后就教长嫂如何看账本,一说即明白,安氏忍不住赞道方子实不错。
“二嫂有空也来教教我,”安氏又吩咐宋妍妍和王乔也来学,“等以后你们会看账本了,就不用受管事和媳妇子的气,学一点较好。”
宋妍妍和王乔乖巧点头说好。
在安氏看账本的空儿,饴糖过来跟姑娘汇报:“让长浩妈跟翠香婆睡一屋,小柳儿跟着长浩嫂子,古祺和三牛一屋,骆信跟仲春一屋。”
“万伯和伯母二人呢?”
“他们跟廖叔的马车回城里的家。”
安排妥当,陆阿灼也不必费心,好不容易等了程亘从书房出来,却是让安氏给叫去问话,训完话出来又给老廖置了一桌席面,九菜一汤,程家男子和瘦竹同入席作陪,吃到了傍晚。
陆阿灼等得无聊,又跑回娘家去看沈家人过来铺床,蹭了一顿酒席,回来俨然是掌灯时分。
她见程亘正低头在灯下写字,便轻哼了一声,回里间去脱了外袍,套了件比甲出来,饴糖去小厨房烧热水洗漱。
程亘手臂一弯,将她捞到自己腿上坐着,笑问:“别人喝酒,我一闻就是臭气熏天,怎的你喝酒呼出来的倒是一股茶叶香气。”
陆阿灼明知他是故意逗自己,还是没能忍住,笑了出来:“好冷的笑话,回来前我就是喝茶解了酒气,自然是茶叶香了,再有我今天佩戴的茶叶荷包。”
一面说一面解了腰间的环佩七事和腰囊,随手放到桌上,一手来到程亘衣领上徘徊,就要去解他的盘扣。
程亘放下毛笔,转头面对妻子,为了方便她解扣,还故意伸长了脖子,也不管她是否留有指甲,会不会划伤脖子,就要和她面贴面,嘴对嘴。
陆阿灼反倒被吃了不少豆腐,见他换了便服,就知是洗漱过了,到底不能在外间没羞没躁脱起衣服来,想看他后背已是没机会,又把扣子给他扣了回去,令程亘大失所望。
她下了地来到程亘的对面椅子坐下,提起安氏要小柳儿身契的事儿来。
程亘颔首道:“老廖已将小柳儿身契给了咱娘,然后咱娘又给指了仲夏、宝月给我们夫妻使唤。”
陆阿灼有些懵,“肯定是给你的,我又不缺人使唤。”
她也佩服安氏,上哪里找那么多人手来安插呢?
程亘想了想,问娘子打算如何安排饴糖,“看是要送回甯公公那里,还是给她指一门亲事?”
“饴糖不到十六岁,我做啥给她指婚呢,要是她看上了哪个俊小伙再说,其余的就免谈了,她跟了我这么久,我哪里舍得她受苦。”
程亘皱眉,到底没再说下去。
待饴糖烧好热水,陆阿灼去隔壁耳房盥洗,饴糖就在房里递瓶瓶罐罐,低声问姑娘:“姑爷是想送我离开么?”
“别理他,他这人疑神疑鬼,毛病是改不了,只能我们多担待了就是。”
惹得饴糖笑了出来,自言自语道:“其实我也理解姑爷的心思,毕竟我是甯公公的人。”
陆阿灼叹了一口气,“如今这年头,官宦士绅门下的幕宾,互相推荐来推荐去,那些幕宾周旋在各位大人身边,大人并不介意他们的出身,你是甯公公推荐过来,和我心意就行,其他也不必去在意。”
饴糖听了,心下安定,便不再纠结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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