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多有仗着辈分,一口咬定是陆钱抢了他的地,县老爷便要陆多有拿出凭证来,陆多有空有一张嘴,其余的证据却是半点都无。
而陆钱这边,既有买卖的红契,又有陆文浩亲手书写的凭证,最后陆钱又供出陆文浩来,请了陆文浩来县衙为自家作证。
遍寻不到的陆文浩出现在陆多有面前,他便红了眼眶就要去杀陆文浩,让两边的皂隶给押得死死,一丝不能动弹。
杨县令到是对陆文浩宁愿卖了土地去外地讨生活更加感兴趣,就问他卖地的事可有跟家里人商量清楚。
陆文浩磕头道:“回禀大老爷,若不是过不下去,小的一家也不愿意背井离乡,实则是被族里亲人欺压得喘不过气来,不得已而为之。
我们一家人商量好了,卖了地,逃得远远的,都说远香近臭,或许日子久了,我们再回乡,族人关系反而更加和睦了。”
然后他便反过来控告陆多有一家,一边列数陆多有的罪行,一边落泪,一个大男人在衙内哭得涕泗横流,便是两边的皂隶也不忍看下去。
杨县令听了,就给允了卖地,示意陆文浩可以先行离开,随后他也放了陆钱一大家子,判了陆多有几人三十大板,允许家人来赎回。
那陆多有从此恨上了陆文浩和陆老头一家,因找不到陆文浩,便时刻盯着陆钱的动向,在见他带人整田之时,就扛着锄头过来。
陆钱以为对方是来放狠话,便就站在原地,痞笑道:“叔公——”
话音刚落,陆多有挥动手里的锄头,狠命打了过来,陆钱从小撵狗打鸡,反应力比那锄头还更快,一瞬间就往后仰躺倒在地。
听闻动静,四喜和夏阿虎扛着锄头匆忙赶了过来助阵。
只见夏阿虎一个手落就打掉了陆多有手上的锄头,地上的陆钱抓起掉落的锄头,到底还是理智占上风,将锄头扔得远远,赤手空拳打得陆多有跪地求饶,求爷爷告奶奶。
陆多有一会说:“我的亲亲好侄孙,我是你的叔公,你不认得我了吗?”
陆钱只管再补他两拳。
陆多有又说:“那两个下人,快来拉住我侄孙,这是要害我命呐。”
四喜和夏阿虎不为所动,那四喜啐了他一口:“刚刚要不是我东家躲得快,此刻就在地府里索你的狗命。”
陆多有抱头,软的不行,便跟着发狠,威胁道:“你就尽管打,打死我了,自有我儿孙来替我报仇。
你们要是修了水沟,我儿半夜就来截住源头,你们要是修了垄,我儿半夜就来踏平,蝗虫来了就赶你地里,谁家有害虫的病株也扔你地,我看你们能防几天。”
陆钱打他,只不过是要出了先前的恶气,听到陆多有的发言,气狠了,直接抓着他的头,啐他一脸,怒道:“行啊,你尽管试试,我就让你宝贝儿子逝世。”
这会儿他倒是冷静下来,放开了陆多有,对他冷笑道:“这地是我爹的宝贝,陆世宁是你的宝贝,你动我家的宝贝,我就动你家的宝贝,还挺公平的说。”
陆多有死鸭子嘴硬,也不肯服软,就喊道:“世宁的踪迹岂是你能找到,只要他躲好一天,你们就一天奈何不了我。”
陆钱点头,“他总是要回来,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陆多有还真不敢赌这点,拖着沉重的步伐回了陆家村,打算寻找族长讨伐陆钱这个不肖子孙。
而陆家这边也担心陆多有再出幺蛾子,抓紧搭了两间草舍,雇佣一对父子看管农田。
之后陆多有急着找儿子,倒也没来捣乱。
紧接着十一月份到来,海岛土豆收获季,五家男丁全去收土豆,当初载了一船的土豆种过去,回来则是增加到三船,整整收获了三万来斤。
看着堆积如山的土豆,村里人实在震惊,又听说陆阿灼要做土豆淀粉,十里八乡的人也赶来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