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阿灼看书时,虽说刘福是程亘未来的师爷,但他一开始脾气十分火爆,后面在云霞子的影响下,渐渐学会了隐藏情绪,后期是程亘的得力助手之一。
初次见面,总要给对方留个好印象,陆阿灼选择不去招惹,反而问起云霞子的想法,凭借云霞子的“相面术”,再加上她对剧情的了解,没道理解不来困境。
骆信头一个去看自家三爷的脸色,就见他眉眼带着三分冷意,面无表情。
程亘不高兴了。
他的亲亲小娘子竟然头一个不问的他的想法,多少令人不自在。
同骆信一桌的古祺本就专心吃饭,见骆信鬼头鬼脑,也就不动声色去看三秀哥,见他冷着俊眼,心下一动,抬头望向道士,问:“道长——”
话音刚落,云霞子起身朝他打了问讯:“阁下但问无妨。”
古祺有些受宠若惊,也学着起身合掌致敬,问他:“刚刚道长也听了瘦竹哥的话,他建议去找沈太守和甯公公,道长怎么看?”
孙猫儿白了古祺一眼,对方一个尊敬,就让小子高兴得找不着北,到头来,不还是在取云霞子的意见。
胡思之际,云霞子便说不必去惊动太守,每年三四月便是各地官员上京述职时刻,倒也不必去给太守多添一桩麻烦事。
然后他反问三娘子:“请问甯公公那边是如何言语?”
陆阿灼看出云霞子并不想牵扯太过官家入局,之所以提到甯公公,是这位太监路过恰好看了个全部。
且说陆阿灼得知甯公公下到府城,了解了“神仙醉”客栈的详情,就跟着饴糖去公馆面见甯公公。
公馆坐落于西南角落,离府学不是很远,中间路过两座拱桥便到了。
甯公公有整一年半未再见过陆阿灼的面,这回难得见一面,自是话了两刻钟的家常,他还特地问了离魂症的病是否再犯过。
陆阿灼身边有饴糖在给甯公公递信儿,自然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对甯公公特地再问一遍,虽心里感到怪异,还是仔细回答道:“回来有一直吃药,因而看着是好得差不多了。”
听如此,甯公公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思绪,很快就笑着贺喜。
陆阿灼问甯公公怎的突然下府城来了。
那甯公公是从林氏绣庄的掌柜得知了陆阿灼牵扯进蒲总管小妾死亡的公案,因而火急火燎带着一批人手就往府城赶路,顺风坐船,逆风旱路,不到四五天也就过了梁溪。
他自认对陆阿灼心思难解,更想着验证“甲子帝崩”的预言是否成真。
如成真了,这位姑娘便是奇人,要她活着;如不成真,他在她身边花了许多心思,日思夜想,也要她活着。
甯公公笑回:“蒲总管来江南,应天府也有所耳闻,刘守备便要我下来替他老人家问候一声。”
他口中的刘守备便是原内官监转为司礼监掌印公公,下到金陵当了内守备,与外守备共同掌管南直隶。
陆阿灼便说:“蒲总管还在路上,听说是明天抵达府城,甯公公可以先歇息,等会儿我让饴糖提些吃喝过来,都是我亲手做的。”
随后又跟甯公公介绍了陆钱,说陆钱如今经营土豆粉条的生意,因种植规模不大,就在府城转悠,等过几年或许就要上应天府去开铺子。
甯公公一听,就笑了,微笑点头:“小陆的家人,自然是好说话,我看你家三叔对府城熟悉,等会儿我午休后,叫他过来陪我转悠一圈。”
陆钱全程听懵了,直到这会才反应过来,赶忙点头应了声好。
话完家常,就说起刘福大闹“神仙醉”客栈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