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咬牙恨恨道:“师爷你是不知瘦竹是何人,他只不过一个佃农出身,爷奶为了开垦三亩荒地过劳死了,父母又被程效手下的管事逼迫而亡,这样的人家如今竟是要和我平起平坐,我气不过!”
郑锡给许言递水,好奇问他是个什么想法:“你也见到瘦竹身后的陆中晟,陆家不也是佃农出身,怎的你就不气陆家和你平起平坐了?”
许言冷笑:“陆家不就投靠了杨县令充当了家人,再者陆中晟过不过乡试,都是刘十万的女婿,难不成刘家还能缺他一份吃的。
最令我意难平的还是瘦竹的文字不怎样,和那薛伯阳称之为‘难兄难弟’,这是走了多大的狗屎运才能过了乡试!”
许言本身是和瘦竹同年同场的县试,只不过许言没有过府试,后来他选择走了捷径,再回头见瘦竹远远超过自己,心下愤愤不平。
郑锡的书读得不怎么样,对许言的愤怒无法感同身受,和师爷劝许言不要去纠结瘦竹成为举人的问题,首要是保重身子。
却说郑锡本身是靠着许言的大腿才混到了举监的身份,刚刚见许言差点一命呜呼,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来。
他见许言喝了药睡去,就回屋里换了身干净衣裳,坐在了窗子底下看着街道中人来人往,心道:都说狡兔三窟,如今单靠许家怕是不行了,还是得另谋高枝。
正想着,就看到了街道上来了一群家仆打头,提着“中堂府”的灯笼,十几号人过去了,才见到了一顶头号官轿路过。
“中堂府,不就是内阁大学士的家人,看风光的程度,或许是葛首辅的小儿子,何不下去看他是去哪儿风流,再寻机会接近。”
于是郑锡带着两个小厮,以替许大舍寻人参的理由,径自出门而去。
再说程亘这边见许言和瘦竹说着说着突然痰迷心窍不省人事,便对瘦竹道:“上回在府城,他和薛伯阳打赌真假画,便宜了你,从此就将你记住了。”
程奎跟在三哥身后,又好笑又感叹:“这许言是个小肚鸡肠之人,容不得别人比他好呗,也幸好瘦竹哥高中了,不然等许言回了嘉水县,指不定会对周家的快餐饮食下手呢。”
这话真是提醒了瘦竹,寻思着修书一封寄回家去,要大哥警惕许家的报复。
走了几步就到顺天府礼部,他们算是来得早的考生,但也到了年底,礼部官署里稀稀疏疏几个人在办公,等了半个时辰才核对完资料,一众人出了官署,继续往东面走。
路过太医院、上林苑监、南会同馆,冷清清的詹事府印入眼帘,程奎望着门可罗雀的府第,呆了一呆。
远在江南的他,从未想过朝廷的局势,如今就站在天子脚下,不知怎的,鼻尖嗅到了一丝不寻常,他小声问三哥和瘦竹:“寿德爷还未有皇子,就别说立太子之事了。”
朝廷一日无太子,这詹事府就如同虚设一般,名儒训导皆无,有的也只是扫洒仆人罢了。
古祺在观望东江米巷的轿子店铺,听到了,跟着探头往詹事府望去,叹道:“好大一片宅第呀!”
话音刚落,从东江米巷的轿子店铺里走出一位老太监,直愣愣盯着他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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