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第三道茶,老陈公公起身,在两位干儿子的搀扶下,上了官轿离开了公馆。
在回太仆寺街的途中,遇到了买灯油回来的古祺,老陈公公掀开布幔仔细看了孩子。
古祺停住目送轿子离开,纳闷问子益:“我见了他好多回了,总认为他十分奇怪,你们觉得呢?”
“他应是认识你。”子益不动声色提醒他。
原先以为古祺听后会跑去追问老陈公公,却是没料到古祺不为所动,反倒直接往寓所回走。
“希望越大,失望越深,我不胡思乱想。”
古祺自认相当理智,三人从角门回来,就听院子里的益府张大公子匆匆来报:“程贤弟,今儿愚兄得知了裘御医递了辞呈,求批准他告老还乡。
真要让人跑回老家去,阿祺的身世就无人作证——”
听到这里,古祺握着灯油瓶的手不断颤抖,还是子益给接了过来,轻咳两声提醒角落有人。
张君澄听到了动静,转身就让人给一把抓住。
古祺激动得小脸通红,问为何裘御医会知他的身世,“我的亲生父母在哪里,还请张大爷告知在下,来年必定倾尽重金谢过。”
“我告知你便是,贤弟你倒是冷静冷静。”
这会儿云霞子出来请几位到厢房中去谈话,谨防隔墙有耳,实际上,隔墙确实有锦衣卫的耳。
待那张君澄给古祺解释了后背的印记,古祺便处于恍惚之中,别人问他话,他也答不上来,要他吃便吃,要他睡便睡,如提线木偶般,生机全无。
云霞子见状,便说交由他来开解,程亘就将古祺托付给了云霞子,吩咐子益、子平两兄弟时刻看紧古祺,防的还是陈老太监半路抢人。
却说老陈公公是起过抢人的心思,但又担心事情闹大,惹来圣上、太后、内阁的关注,那到时就是自己主动将古祺推到了鲁王世子的位置上了,因而下定主意就只拦截李都堂的奏疏。
凡是李都堂的奏疏,他得要先过目,才能呈到圣上跟前,如今不管是一品大员还是普通官差,奏疏题本皆是交给通政司,再由通政司人员转达,奏折内容时常泄露也就不足为奇。
就这么两厢交着,一晃眼就到了二月底,李都堂来京述职,比往常述职日子要提前一个月左右。
时逢皇帝龙体欠安,于宫内修设斋醮,虔心修道,暂不见人,李都堂不好出面与程亘几人会面,为的还是撇开双方的关系,谨防程亘高中后,六科给事中以“结党营私”攻击两人。
他不好见面,师爷老潘便代替他私下走了一遭,回来后师爷告知李都堂,道是:“古祺已知身世,哭了几回,心心念念要回兖州府祭拜父母。
老爷的奏疏却是让陈老太监给拦了下来,如今要见到皇上本人也就只能等述职那天。”
李都堂深知司礼监王大太监的能耐,若是皇帝斋醮两个月,身为一品大员定不能在京浪费两个月,最后也只能是请了王大太监暂为监听。
就在李都堂为了手中的奏疏左右为难,深夜,一位意想不到的来客打破了他的两难境地。
太后身边的小内官瞒过了宫里的耳目,冒着生命危险递给了他一封暗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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