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知道,你们先给我把茶泡上。”
“少爷,咱们到现在也没见祝家小姐一面,会不会真有那么神?瞧今天这阵势,皇帝选驸马也不过如此,可别让您失望了。”
“怕什么!夫为妻纲,别看现在他们家那般神气,真嫁过来还不得好生伺候?若是惹得本少爷一丝不满,只管让她独守空房、我另纳小妾便是,不动拳脚已算本少爷开恩。”
“少爷可别大意,您还有三个对手。”
“无须担心,我虽武艺不算绝顶,但饱读诗书,从古至今没有背不下来的篇赋,那三人加一块儿也没得比。就算他们侥幸打平,知府和威卫,还能跟我爹这侍郎比家世不成?本少爷已经等不及要将那传闻已久的江南第一美人揽入怀中了!”
另一桌,失踪许多天的吕长歌俨然坐在此处,将身后王络武与下人谈话一字不落地听下。此刻桌上摆着清酒和几碟小菜,还有一盘才端上来淋满酱汁的猪肘,吕长歌望着猪肘,微微一笑,似已成竹在胸。
“时候不早,该去文试了。”王公子起身摆了摆手,示意几名下人靠边跟在身后。忽然,一只苍劲的右手横空飞出,抓紧他的衣领直往后推,逼到墙上。
酒馆里的人顿时看傻了眼,大多已知此乃礼部侍郎之子,却想不出谁敢对其动手。
“大胆!你可知本少爷是谁?”王公子嘶吼着想要反抗,却只觉得面前这人似有神力一般。
“找的就是你。”吕长歌瞪着双眼,那一道疤看得对方直冒冷汗。
“你们几个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来帮忙?”
几名家丁嚷嚷着答道:“少爷,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浑身都动不了,像中了邪一样,只有嘴能动。”
“真巧!少爷,我也是。”
王公子浑身开始颤抖,战战兢兢问道:“这位大侠究竟是何方神圣?”
吕长歌邪笑道:“咱们俩的恩怨,这么快就忘了?”
“大侠,我承认,过去我仗着自己是礼部侍郎之子,横行京城,欺男霸女。但我的仇人里绝没有您这样一位。”
“为何?”
“像您这样的本事,若真遇到,我当时就给您跪下了,绝不会拖到今天。”
“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可我分明将你记得清清楚楚,看看我脸上这道疤,可想起来了?”
王公子直摇头:“难道这疤是我伤的?”
“你说呢?要不也给你留一道?”吕长歌抬起左手,手中握着那一只酱猪肘,在他脸上缓缓划过,酱汁淋满了王公子一身华贵的锦衣。
“大侠,我实在想不起来,要不您帮我回忆一番?只是还请长话短说,我赶着去娶妻,咱们的恩怨可以今后细算。”
“好罢,那我就长话短说。”吕长歌缓缓道,“话说混沌之初,清浊二气本为一体,盘古神上持一巨斧从中劈开……”
一个时辰转眼过去,数百人再次汇聚在祝府外,天已黑,四周灯火通明,文试却未开始,只因侍郎王大人家的公子不见踪影。
祝东海道:“王大人,祝某已有言在先,只歇一个时辰不可迟来。您虽官居高位,但让这么多的贵客久等也有些不妥。”
侍郎大人环顾一圈,看这其中亦有不少富甲天下的商旅、朝中重臣、深不可测的武林高手江湖大侠,无奈道:“烦请祝老爷与各位贵客,再等一炷香的时辰,犬子可能遇急事缠身,他才高八斗、博学广记,老夫坚信就是祝老爷和令爱一直在等的贤婿、佳偶。”
说罢,立刻遣随行的下人去镇上寻找。
祝东海道:“好,那便再等一炷香,若一炷香后他能衣冠楚楚地站在此地说明缘由,祝某便既往不咎。”
酒馆中,不知吕长歌念了多久,王公子道:“大侠,你已讲了快半个时辰,既是咱俩的恩怨,咱俩到底何时出场?”
“少爷,我觉得他像是在故意拖延。”身后一个家丁动了动嘴,见吕长歌突然回头,那充满杀气的双眼瞪得他不敢多言。
“快到了。”吕长歌又举起酱猪肘在他脸上一拍,“二十五年前,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可能你年纪尚幼不太记得,但你的确生来就伴随着种种千年难遇的异象,如星轨的游移、频繁的地动,还有……”
“大侠,我只有二十三岁。”
“你说什么!”吕长歌惊呼一声,“不可能。”
“是真的,我只是看着显老,但我真的只有二十三岁。”
“哈哈哈哈!原来我认错了!”吕长歌尴尬一笑,猛然放开他,“小伙子,对不起,快讨老婆去罢,再晚可就没了。”
“你!”王公子气得头发都竖起来,却对这生平从未见过的高手无可奈何,赶紧带着被释放手脚的家丁们奔祝府而去,也顾不上一身锦衣淋满酱汁。
吕长歌坐回位上,放下猪肘端起酒杯,自言自语道:“小牧,接下来靠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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