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心道:“我来学好了,开船的事交给我。”
洛轻雪讥笑一声:“哟,还挺懂事呀!”
剑心敷衍地点点头,心中却念着,只要有了开船这个藉口,不管楚离如何打扰他,皆可置之不理。
而不远处,海风中的栈桥上,炎钧与星萝诉说着别离的话语。
“回去南疆之后,多听鸾觞姑娘的话。你已经不是从前的你,今后修行还会更高,一定要改改过去的坏脾气,学会保护你的族人。”
“啰嗦,谁想听你说这些,不能聊些别的。”
“你想听什么?”
“你们何时来看我?”
“难说,不过只要有时机,一定会来的。”
“哼,姑且信你一次……”
这一番互诉衷肠,时光在不经意间悄然逝去,不知聊了多久,天色已有些黯淡。夕阳余辉温情脉脉地照在二人脸上,两双手于身前紧扣,眼眸如秋水潺潺。
其余人已登船收拾好了一切,岸边观望的百姓也越来越少,只有寥寥数名船工仍在此候着,云遥在船头朝着炎钧高呼:“还要说到何时?不如等明早再出发算了!”
“来了。”炎钧应和一声,率先松开了手。
“保重……”星萝低声道。
炎钧登上船头,收起了船梯,黄昏下,船一点点远去,朝着茫茫无际的东海而行。
“长官,后会有期!”阮临挥着金丝帕大喊。
船越行越远,声音已渐渐模糊,洛轻雪只有高举右手回应。星萝仍在岸边未曾离去,大约要目送他们一直消失在天与海的尽头,炎钧目不转睛地望着栈桥上那一抹倩影,面容却是微笑。
“这一次你倒平静了许多。”云遥笑道。
“只要她一切都好,就够了。”
又一个清晨,浩瀚无边的大漠中,吕长歌站在久违的寻仙镇外沙丘上,望着自己的酒葫芦飞向昆仑山巅。
可没过去多久,如鸳竟悄然而至,出现在身后让吕长歌也措手不及:“你怎么跟来了,没有同他们出海?”
“我可没那心思,你想逃出老娘的手掌心,别做梦了。”
吕长歌面色一沉不再多语,如鸳却是不止不休地问道:“离开之前,我在此便看见一只酒葫芦飞往昆仑,一来一回,我真想一掌给它拍下来,你与你的掌门师妹鸿雁传书,信中都写了什么?”
“我请她替我查樊海。”
“我是说这一回。”
“少管闲事,”吕长歌一回头,瞧见如鸳裘绒上沾染了不少灰渍,“你的衣裳怎么了?”
“才赶回镇上,竟看到我的酒馆燃了起来,也不知是否天干物燥,好在我及时扑灭了。”
“扑灭了?可惜……”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老东西,早该猜到是你,竟敢放火烧我的房子!”
“谁叫你那酒馆整天和杀猪一样吵得我睡不着觉。”
“有种别跑,站住!”
如鸳追着吕长歌从山下到镇外,一直追到铺里,想下重手却又顾及他的伤势,遂在屋檐下抄起一柄扫帚直往头上打,小小一间杂货铺子被弄得尘土飞扬,乌烟瘴气。吕长歌被打得狼狈不堪,却也没力气还手,拍了十几下,如鸳放下扫帚缓一缓。
就在此时,敞开的屋门轻轻扣响几声,闻声望去,一位熟悉的女子站立在门口。
有些事,总来得出乎预料,措手不及,可仔细一想却又在情理之中,因为有些人,躲得了一时,躲不过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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