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桂丹低低的轻笑起来:“可知道赵元稹是个如何的人了?他不会只有你一个妻子,如今他到底对你是有两份患难与共的真情罢了,你看他在这里,可比在你跟前·····”她点到为止。
杨宝黛别过目光缓缓轻笑:“你让我就是看这个?男人在外不过逢场作戏,只要这人没被元稹抬回去,她就什么都不是。”
兰桂丹就是看不过她过得开开心心舒舒服服罢了,要是赵元稹真的在她眼皮子底下做出点什么,她再做出副吃味的模样,在兰桂丹眼中,其不就是婚姻破灭,她就能摩拳擦掌的上位了?
兰桂丹冷冷的笑了声:“日后赵元稹为了仕|途,必然是要接受不少的贵妾,到时候你可愿意与之分享丈夫?”
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杨宝黛语气也冷了两份:“如果赵元淳还活着,你会允许其他的女子和你平分丈夫吗?”
兰桂丹闭了闭眼睛:“我出嫁的时候就给他预备了两个娇滴滴的通房丫头。”
杨宝黛心中一酸,回头眼神复杂看了兰桂丹一眼:“弟妹,你这般的好,配得上无数的天之骄子,倘若元淳泉下有知,会魂魄不得安宁的。”
这次兰桂丹没有在说话。
杨宝黛就低声叹道:“你说你见过元稹,可元稹说她从未见过你,或许当初你认错了人。”
回到赵府,杨宝黛就去给朱氏请安,檀香据说白日都在院子做小伏低,很的朱氏的欢心。
朱氏已然知道今日在盛府后院的事情,就把杨宝黛说了几句:“那兰家也是咱们能够得罪的了的,以后你给我提着尾巴做人,月底兰家二姑娘出嫁伯爵府,你记得随一分厚厚的礼,到底咱们两家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还是转折亲。”
杨宝黛又陪着朱氏打了一个时辰的叶子牌,输给她五十两银子,看她心满意足才起身回福祉院。
靠着软塌上,杨宝黛着实觉得有气无力,连着手臂都抬不动,孙嬷嬷招呼丫头朝朝给她捶腿按肩,杨宝黛的目光凝视挂着八宝架子上的画像,那是赵元稹给她描绘的丹青。
天色渐渐晚了,她靠着迎枕打了两个哈欠,又起身去看了看碧晴,怕是得将养个几十天才好的起来,又吩咐朝朝预备洗漱。
她今日有点累了,想要早点休息。
赵元稹回来的时候已经亥正了,屋子里头还点着两盏拉住,刚刚烧到了灯节子,正噼里啪啦的跳着灯花。
他抬手拿着剪刀剪掉灯结子,盖上了月光纱的灯罩,就看床榻里头的人睡得香喷喷的,他靠着床榻坐下,看着杨宝黛脖颈上淡淡的淤青,伸手摸了摸,又拿着膏药给她涂抹。
杨宝黛感觉脖颈有东西划过,痒呼呼的不得了,睁开眼睛,就看着赵元稹清秀的脸庞,下意识的柔着眼睛就坐了起来:“你回来,喝了许多酒吗?小厨房给你温着解酒汤的,你让李明给苟洱也送一碗过去。”
通常二人在外,苟洱都是属于挡酒的,如果赵元稹身上酒气冲天,说明苟洱那头已经喝的不省人事了,赵元稹轻轻的嗯了一声:“你快睡吧,我洗漱了就来,明日我休沐,在家好好陪你。”
杨宝黛嗯了一声,背过身子如同猫儿似的卷缩成一团。
第二日大早,夫妻二人给朱氏请安后,眼看着盛夏来临,府邸里头荷花池景色极其好,赵元稹就带着杨宝黛在院子逛了大半天,又道:“这几日朝廷事情繁忙,老师估计下个月才能过府,到时候就把后院安置出给女眷休息游玩。”
院子里面还有几颗柳树,赵元稹搂着杨宝黛的肩头,抬手给她拦开枝芽,又继续说起来:“最近京城会有异动,我在大理寺做事情,必然会有女眷来求你帮忙,你能不见就不见,秦宝珠那边过两日再去看看”
“我也是这样想的。”杨宝黛眨了眨眼睛,又和她说随礼的事情:“对了,娘说兰桂仙成婚咱们随一分厚厚的礼,你怎么看?”
“咱们家是富余了吗?”赵元稹捏了捏妻子的琼鼻,觉得大可不必:“随大流的准备即可,别搞得两家真有个什么,到时候出事还不好摘干净。”
杨宝黛听着这话的意思,大概知道海家的好日子是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