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青蚨被五大暗卫困住,在小世界内缠斗。
丁繆打开门,菰晚风从里面走出来。
余下十三卫尽皆行礼:“见过家主。”
“免礼。”菰晚风道。
一人上前道:“家主,人已被我等困在其中,接下来要怎么做?”
菰晚风摆手浅笑,垂眸道:“你带留影玉进去,此女能留则留,不能尽可让她离去。
但离去可以,身影可得留下。”
“属下明白。”
旋即,丁繆上前翻手托出一枚留影玉轻拂至其面前。
那人接住,随后没身进去小世界。
“你们都下去。”菰晚风侧眸,对余下暗卫道。
于是,众皆称是,归与虚空。
待人都散了,菰晚风道:“我们回去。”
丁繆讶异抬头,道:“主人?”
“怎么?觉得我不该如此轻易放过李化千是吗?”
“是,此人狼子野心,分明是想祸水东引。借她人之手,欲行谋害主人。”
菰晚风回身,负手与背,傲然道:“他做的到吗?”
这是绝对的自信,绝不是口头上空说两句大白话。
“做不到。”丁繆斩钉截铁道。
突然,他想起李化千将人引至暮雨斋大打出手后,人即借机遁离,道:“主人,需要带人将李化千擒下吗?”
“不用,现在擒了他咱们的监察天司.司主,百里家主定会在群臣面前反咬,说是咱们有异心。
值此乱世之秋,不思团结一气反而向他泼污水。到那时,你说那些个老古董是听他百里流年的?
还是,信咱们?”
丁繆不语,因为答案很明显。天主尚要受其压制,群臣就更不好说。
而李化千,料定菰晚风顾忌得罪百里流年因而不敢对他穷追不舍。自以为帮百里流年做了一件大快人心之事,回去的路上可谓是满脸春风。
但实际的情况,恐怕与他的有所差异,这点需得留至天明方能见晓。
菰晚风回到房内,问起槐尹的事情办的如何,道:“槐尹那边有结果了吗?”
“还不曾有消息传回来,不过请主人放心,这回他绝不敢乱来。”
“我知道,你回来了,少真府那边可有安排人接替盯梢?”菰晚风走到案前,轻轻揭开罩在笼子上黑布,里面的雀子见到火光,登时在笼中上窜下跳欢快的叫唤。
丁繆每次看到这只雀子,便莫名的心惊胆战。菰晚风从来不会对任何事物长情,除非有目的性。
或者说,价值未尽。
而这只雀子活的越久,就代表危险性越高。谁也不知道他们下一刻,是生还是死?
小心的拱手道:“已安排妥当,照现在掌握的消息,勇王和文宰接下来应该会直接去找百里素鹤。”
菰晚风抓了几颗鸟食喂给雀子,脸上的笑意始终不达眼底,道:“意料之中,你去告诉槐尹抓紧机会。
假使叫他人占去先机……”
说到这里,他抬眸笑道:“你懂的。”
丁繆激灵抖了一个冷颤,诚惶诚恐道:“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告知他。”
“去吧。”
……
望云客栈,浥轻尘忽然自床上直挺挺坐起,匆忙披了件外衣就去敲素鹤的房门。
奇怪的,敲了半天也没人应她。
稍稍用力一推,才知门是虚掩的,打开后,素鹤早已不知所踪。
同时,她敲门的动静也惊动了隔壁几位。
那几个都没歇下,被缺云子拉到房里一起喝酒,虽说在王城的日子不长,别的地方没混熟,但秋心阁他老人家现在混的是熟门熟路,和店小二就差哥俩好。
但就是这样,他也没有从小二口中探出幕后的老板是谁?
不过缺云子不急,他相信狐狸藏的再深也有露出尾巴的时候,还就不信邪对方能一直藏下去?
带着满身酒气扑的推开窗户,探出半截身子,醉醺醺道:“丫头,你这是干嘛?”
浥轻尘倏然垂眸,拢紧外衣,脸上浮现一抹绯红道:“回前辈,我担心白日里的事,放心不下。
所以过来找他商议,不料屋里没人。”
说罢,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缺云子随意的拿手在眼前胡乱的扇扇,打了个酒嗝道:“没事儿,那小子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丢不了。”
说罢,揶揄的看向她,笑道:“你要是心疼舍不得,那就在屋里安心等着。
反正,反正……事办完了,也就回来了。”
浥轻尘猛地一抬头,道:“办什么事?”
这意思是,素鹤开始有事瞒着她?或者……突然间,她紧攥着衣襟不敢往下细想。
只拿双眸不动声色的掠过缺云子,一语不发。
缺云子又连着打了几个酒嗝,醉眼迷离的道:“哦~小丫头吃醋啦。”
“前辈……”
浥轻尘被闹的两颊飞霞,真个儿就是欲语还羞,别提怎样一个动人。
可现在她着急素鹤的去处,因为她有事需找他,然现在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偏偏事情又不等人。
“好啦好啦,去呢?老头子我是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是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对他的为人应当也了解。
所以,他要干嘛就让他去吧。
不告诉咱们,兴许是怕咱们担心。”
“前辈说的是。”浥轻尘看套不到什么答案,也只能悻悻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