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文毓趁夜离开了。
他离开前,只留下一句话,
“谢华宁,孤不是母后,你可以不信她,但可以信孤。”
屋内。
谢华宁和宴祯相对而坐,两人沉默许久,宴祯突然一笑,
“我现在特别想知道,若金氏知道,自己殚精竭虑为之筹谋的儿子,很有可能跟自己不是一条心……她会是什么反应。”
谢华宁睨了他一眼,
“你与其操心别人,还是先想想我们自己吧,说真的,萧文毓这个人,我实在琢磨不透,我看不清他究竟想要什么。”
宴祯神色也肃凝了几分,
“的确,他有心机有手段,但这么多年,却表现的暴躁平庸,以至于不得人心,更不得皇上所喜爱,说他无心争权夺利吧,为了太子之位,他又不惜以命相搏,而说他坏吧,他又心挂学子案真相,一心清除曹家毒瘤,说他不坏……他又仇恨皇上,机关算尽,心狠手辣……有意思。”
谢华宁拢着眉头想了想,
“或许……我们想办法查清楚,他仇恨皇上的原因,一切,就能真相大白了。”
“怎么查?”
宴祯凝眸道,
“皇上的事,我多少还是知道一些,萧文毓满月起,便被立为太子,皇上这些年,私下的确偏爱萧文祁,对萧文毓也比较冷淡,但也时常过问他的功课近况,也从来没有动过废他储君之位的心思……准确来说,萧文毓的这份怨恨,更像是单方面的情绪。”
话顿,宴祯又道,
“观萧文毓的反应,他对皇上的仇恨非同一般,若真有如此大的嫌隙,皇上怎么可能一直养虎为患?所以,会不会,是萧文毓误会什么了?”
谢华宁想了想,摇头,
“不好说,皇后偏执自私,一意孤行,但萧文毓跟在她身边长大,还能保持着自己清晰理智的思考,其在心智和手段上,非同于常人……皇上是他的父亲,更是一国之君,若萧文毓不确定,他不会如此仇恨皇上。”
宴祯眸光凝了凝,
“不管了,我先着人在暗中查探吧,看看能不能查到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好在就目前而言,萧文毓暂时还没有与我们为敌的心思,所谓的真相,一时片刻也还不急。”
“也只能如此了。”
谢华宁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笑道,
“我以为你很讨厌他,不会想同他合作的,为什么答应他?”
宴祯冷哼一声。
“讨厌他,不代表他没有利用的加之,如果他真能办成他所说的那三件事,别说跟他合作,就是让我往后再忍他几次都行。”
谢华宁知道宴祯担心的不是和沈青玥的婚事,而是看重萧文毓所说的另外两个条件。
而说到底,都是为了她。
那么骄傲的人,一次又一次的,可以为了她不顾一切,谢华宁又喜又忧,忍不住低喃道,
“你个傻子,什么时候才能多为自己考虑一些…”
………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