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是这么觉得的?”
谢华宁颇为意外的挑了挑眉头。
宴祯也啧了一声,
“你是被查的,我们是查你的,还一条船,囚船?需要再给你带一副镣铐吗?真好意思说。”
萧文毓脾气本来就不好,三番四次被宴祯冷嘲热讽,他也算是受够了。
他转过头去,微微一笑,
“宴世子,你嘴巴如果实在寂寞,孤可以给你准备一个唢呐,你上门外边吹去?哦,你多年前吹了三天三夜的那首《凤求凰》就不错,阆都如今人人都还刻骨铭心呢。”
宴祯闻言脸色当即一青!
这事是他不能提的一个点。
说起来,还是因为谢云书那死狐狸。
记不得几年前了,他给谢华宁写了封书信,模仿阆都当下盛行的九字令,写了一首诗,表达了一下自己相思之情,随后让人将书信带到临安,谁知,书信却不小心落在了谢云书手里。
那狗东西,毫无廉耻礼仪之心,直接拆开看了。
据他后来好不容易打探到的消息称,那日谢云书看完书信后,冷笑了一声,当即当下谢氏一众下人的面,扬言斥他宴祯风流孟浪,寡廉鲜耻,狗彘不若……
总之,一贯光风霁月,清雅如兰的谢家大公子,引经据典,言辞凿凿,生生将他骂出了一本传记来。
没多久,谢云书费尽心思,兜兜转转,让一个自临安而来阆都探亲的人,“不小心”透露了一个消息给他,说谢家小姐最近迷上了唢呐,特别爱听,甚至有了痴迷的迹象。
而后,那狗东西又模仿谢华宁的字迹和语气,回信给他,声称自己看了书信实在不忍心,打算到阆都来看他,人已经快到了。
宴祯当时多单纯呐。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写的书信落在了谢云书手里,还激怒了未来的大舅哥…
因此他压根没多想,当即让人将全阆都的唢呐都买回府里来,逼着府内的下人跟着他合奏求爱名曲《凤求凰》,一连吹了三天三夜。
当时,数不清的人被他这首唢呐版且曲风完全跑偏的凤求凰雷的外焦里嫩、夜不能眠,纷纷自发齐聚在宣武门前,求皇上下旨全国严禁唢呐。
这些都算了,让宴祯郁闷的是,他没等到谢华宁,反而等到了名声斐然的第一乐师,古弦老先生。
古弦老先生被全天下喜爱音律之人奉为当世乐仙,尊崇不已。
然而,他老人家刚进阆都,便被宴祯的《凤求凰》刺激的血洒城门,昏迷不醒,一连在床榻上静养了半年有余。
随后更是愤然放话,他有生之年,若他宴祯再碰任何音律,他便当场自裁。
宴祯当时年少轻狂,又刚刚在感情上吃了瘪,伤了一腔热血少年心,愤然之下,无所谓一个臭老头的死活。
敢这么埋汰他,若不是宴明炀及时自北境赶了回来,拦住了他,他早就提着唢呐到古弦的病榻前去,送古弦往生极乐了。
只是,自那时开始,几乎全天下喜爱音律的人,都达成了一个共识。
他宴祯若再碰任何音律,他们便集体前往北王府,与北王府同归于尽。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