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延开这才放开她。
杜施唇色本来就比较艳,现在更是殷红发亮,孟延开眼神深暗地盯着她,低头再浅浅地在她唇和下巴尖上亲了两下,过后松开她,在她臀上拍了把,“出去。”
杜施赶紧拿了吊绳,光着脚就跑出去了,地板上印着她的脚印。
孟延开看了一眼,抬手将洗手间门关上,脱了衣服去淋浴。
杜施除了卫生间,直愣愣地回了床上,呆坐一会儿,才发现还没护肤,把手悬吊好,坐到梳妆台跟前,靠一只手,缓慢地做完护肤程序。
看了眼地上的箱子,除了行李箱,都是打包箱,整理过的打包箱方姨已经收拾走了,剩下的都是她还没拆的,为了防止整理时太过繁复,上面都写着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杜施看见一个较小的箱子,上面写着“书”。
她记得里面放了些很重要的资料书,跟下部电影有关,还有一本相册好像也放在了里面,她拿刀划开层层叠叠胶带,相册就放在最上面。
她拿出来坐在那儿翻看,对比杜浠文动辄五六本相册,几张内存卡的成长录像,她小时候留下的影像不多。
这一本相册就包含了从她婴儿时期到现在,每个阶段比较重要的时刻的照片。
其实这本相册她已经很久没有打开。
这次再看,有些入迷,反翻到她大学毕业照那里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孟延开的声音:“大学毕业照?”
杜施那时正欲翻篇,闻声下了一跳,愣了愣,啪地将相册关来合上。
她伸手抚抚胸口,嗔怪道:“你怎么不出声?”
孟延开看了看她的相册,又看了看她脸颊因为紧张浮起的两团红晕,徐徐道:“做贼心虚才会紧张。”
“是你的问题,我看我自己的相册怎么就做贼心虚了?”杜施站起来,戳了下他浴巾上露出的腰线,“快去睡觉。”
上了床,杜施却睡不着,手难受,她的手边特意放了一只枕头用来垫高她的手,基本也只能平躺着睡。
她这几天其实一直都睡不好,除了第一天在吗啡的药效下睡了不久,之后都是入睡难还醒得早。
孟延开也习惯平躺着睡,手绕过头顶,搭在枕上。
这几天天气其实有些热,往年的话已经到了孟延开开空调的时候了,但杜施刚出院,加上本来身体底子不怎么好,她睡觉还得搭床薄被。
孟延开迁就她,只是男性体温本就会比女性高那么一点,他又是不耐热体质,那么睡着,晾出光裸的上半身,加上得用一部分自制力克制冲动,没觉得热意有丝毫的缓解。
两人一左一右各占据了床的一半,杜施睡不着,手又动不了,痒痛感还折磨着她,她时不时地会忍不住将脚动来动去。
孟延开将腿伸过去压住她的腿:“你到底睡不睡?”
杜施腿上挣扎,语气带着软糯的哭腔:“我的手好难受。”
“怎么才会不难受?”
杜施好无奈:“怎么都难受。”
可伤筋动骨一百天,也只能忍着。
孟延开没吱声,她突然用那种病痛中特有的柔弱嗓音问他:“嘉海是不是因为你,才拒绝宁天传媒的项目合作啊?”
孟延开忽然一愣,气笑了:“装这么一阵可怜,就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没有装,是真可怜。”杜施低声说:“我现在还记得,那棍子敲在手上那瞬间的感觉,麻木过后铺天盖地的疼痛袭来……”
孟延开打断她:“用词过于精湛就不是聊天儿那意思了懂吗?”
杜施哼了声:“就是又麻又痛,放你脑袋上,得开瓢。”听他没反应,杜施试探:“你懂我意思吧?”
他一副睡意深重的懒散语气:“我不懂。”
杜施懒得再绕弯子,温声说:“你别跟周有宁计较了呗。”
“那我跟你计较?”他理直气壮反问。
杜施抓住其中漏洞,得意笑了笑,问:“你这是承认是你干的了?”
孟延开沉默。
杜施求情说:“你干嘛跟她对着干?我在宁天也是有股份的,业绩受损,我的分红也会受影响。”
孟延开语气难言戏谑:“那你们宁天可真经不起风吹雨打,一个项目就让你们业绩受损。”
杜施伏低做小:“小作坊企业,哪跟你们恒泽无法比。”
孟延开听乐了,只笑不答。
见他始终不给态度,杜施恍然想到了什么,缓缓道:“你是不是料到周有宁吃瘪,会找我来跟你说情啊?你就是为了报我那天损你的仇,可我说的是事实,你也无法反驳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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