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姜铭和她碰了一下瓶,“谢谢。”
“不用,反正你也不会照做。”女人清楚,她的方法也许对症,他却没有照方抓药的心思。
姜铭小半瓶酒下肚,“谢你陪我聊天,看的出来,你平时不是多话的人。”
叮!
女人和他碰了一下瓶,“我也谢你,平时总端着,难得有这一刻的轻松。”说完,她捧瓶喝了一小口。
“诚意不足。”姜铭评价。
“量力而为。”女人辩道。
好一个量力而为!
有多少人知道,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她们不但气质相肖,就连脾性都如此相似,皆是极度自我,无视一切的人。
“你可有牵挂?”姜铭问。
“是人就有牵挂。”女人表示,她并不例外。
“你可受约束?”姜铭换了一个问法。
“若能无拘无束,我又何必来这里吹冷风?”女人给的答案,总不是姜铭想要的。
“唉。”姜铭轻叹一声,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
“很失望?”女人微笑问。
姜铭点点头,他做不到的事,还是希望别人能做到的——比如不受约束的肆无忌惮!
“世上本没有超然物外、自由自在的神袛,只有愚人无限的拔高和仰望。”不知道女人说的是神明,还是自己。
“你说我是自缚手脚?”虽然她没有明说,可姜铭就是这么理解的,奉人为神祇的念头,只能是从自己大脑里产生。
“世人皆如此,不分你我。”女人无疑认可了他的猜测。
“没得改?”姜铭问。以他的情商是想不出答案的,还不如趁机求教。
“是人就不行,除非……”女人没有说下去。
“变成禽兽?”姜铭试着猜了一下,随即笑笑,“早上还有人说我禽兽不如。”
“看来还是有眼光好的。”女人也笑了笑,“理论上来讲,禽兽也受自然法则约束,就算你变成了,无非下限低一些,底限还在。或许只有传说中的神魔,才不受任何限制,很显然,你是变不成的。”
“说的有点远了。”姜铭打算终止这个话题,毕竟连心中想象的神魔都遥不可及,何况是真正的神魔。
“有没有觉得跟我说话很累?”女人倒也懂得自我检讨。
“还好,毕竟不是第一次和人这样说话。”除了多费心费时间,姜铭倒也勉强跟的上。
“不好意思,这样说习惯了……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成这样了。”女人诚恳致歉。
“还记得是什么原因吗?”姜铭并不想研究她,只是想做个借鉴。
“大家都觉得我与众不同,既然走到哪儿都听到这样的声音,就该拿出‘与众不同’的样子,久而久之,就连自己都信了。”女人苦笑一下,“其实都是人,有血有肉,有喜有悲,又有哪里不一样了?”
“我不赞成。”姜铭轻轻摇头,“至少你们都很吸引人,换了别人,我可能都不会多看一眼。”
人和人终究是不一样的,除了出身,还有身材样貌,谁敢说自己不是颜值党?
“一副皮囊而已。”女人说的很轻巧。
唰!
姜铭也不废话,抄起一根鸡爪就向她脸上划去。
几乎是下意识的,女人偏头抬手护住了脸蛋,不见有后续动作,她回头看去,就看到姜铭戏谑的笑脸!把手放下,装作若无其事,“你也看到了,女人就是女人,没有什么不同。”
她脑子转的这么快,姜铭也挺无奈的,只能举瓶喝酒。
“能这样对我,为何不能这样对她?”女人没有陪他喝酒,但聊天继续。
“她不一样。”姜铭只能这样解释。
“在你心里不一样吧。”女人看的通透。
“如果一样了,哪里还有烦恼……下一世还是不要做人的好。”姜铭感慨一句,忽然想到苏彧的话,自己魂线已残,能不能有来生还不一定,又何必想那么久远。
“蠢话!”女人毫不留情的说他一句,“且不说有没有来世,你怎知花花草草,鸟兽虫鱼就没有烦恼?”
“我听说鱼的记忆只有七秒。”姜铭嘴硬,把听来的流言拿来说。
女人只回了他三个字,“子非鱼。”
难道无论走到哪里,我都是被碾压的命?
姜铭不解,只得喝酒。
“别喝了。”女人伸手拦他一下,“没有效果的事,做来何益?”
“我现在没想着解忧,就想看看自己什么时候会醉。”姜铭已经喝了二十多瓶高度白酒,却一点醉意都没有,这让他很奇怪。
“想醉很简单。”女人的声音满是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