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在舔伤口,城外的司马瑞更加狼狈。
两轮进攻被粉碎,手下伤亡数百人。无数受伤的门客和庄丁,正躺在城下或护城河边漫山遍野的尸体中间,哀嚎着、哭喊着,绝望地等死。城上宋府管家宋军在喊话,允许司马庄园派人来收尸、抬伤员,于是很多被抢救回来的伤员,正在接受救治,惨叫声、哀嚎声不绝于野,令其余门客、庄丁胆寒。
城头果真守信,对抬伤员的庄丁,并未射杀。可阵亡者太多太多,根本无法一一收敛,便只能任其陈尸城下。而攻城器械一一被烧毁,伐来的巨木已经用尽,工匠们已经无力再紧急制作简易攻城器械。
两次惨绝失败,司马瑞这个大佛徒、大善人,到底不是其弟司马南这样的铁血将领,他再也组织不起象样的进攻了,便只好将宋府团团包围起来。他实在纳闷,这他妈到底是怎么了,曾经弱不禁风的宋府,一个娇俏可人的宋家小寡妇当家,仅仅得到十几个强人相助,便陡然间有了这样的战力?
他感到不甘,司马氏称雄茂陵十数年,何尝受到这样的屈辱?这更刺激了他的好胜心,他决心收拾一下残部,明日白天再战。待到踏平宋府之时,一定要好好戏弄、享用这个美艳绝伦的宋家小寡妇,让她生不如死!
战场上沉寂下来,华涂点视一下,一战过后,汉军也亡三人,伤四人。宋府庄丁则亡十三人,伤二十余人。此时,天就要亮了,汉军迅速修补城头,准备再战!
“传令,每二十步留一卒观察,其余人便在城头、城下小憩!”负责前门防卫的军侯华涂下完令,恰好班超巡视完伤病员,已经一脸疲惫地走上城头。于是,二人便背靠背挤坐在楼梯上,开始小睡一会。
班超一夜未眠,刚倚着城门箭楼的楼梯闭一会眼。就在此时,冯菟穿着染满伤员鲜血的襦衣,腰上扎着围裙,又亲自带着小厮、女卒和妇女们,抬着朝食上了城头。
夹肉粢饼,菜汤,非常可口。当值的士卒们不声不响,抓紧朝食。冯菟走到班超身前,见两人竟然呼呼大睡开了,便不忍叫醒他们。可心里又一阵心疼不已,热泪又悄悄涌上双目,胸中一股说不出来的情愫,令她不自觉地轻轻地吻了一下班超和华涂的额头。
这一吻,与两人的恩怨情仇无关。但所有的爱恨情仇,似乎都已经化有乌有。这或许是共同经历生死的人,才会有的情感,说不清,道不明!
天渐渐亮了,士卒们抓紧吃了朝食,倚着城头墙壁开始打盹。班超与华涂忽然一齐醒来,开始三下五除二的吃完朝食,轰轰烈烈地喝完汤,华涂厉声叫道,“刘奕仁、杨轩、胡柏、郭匡郢等三十骑,准备随吾出击!”
冯菟大惊,向城外望去,只见天还未全亮,四野黑沉沉的一片,对面阵地上炊烟已熄,司马庄园的庄丁们也正在乱纷纷地朝食。又闻田虑道,“司马,咋日晚,汝与华军候出战。今日晨,便由吾来!”
班超点点头,面授机宜道,“结成紧密环阵,互相掩护。不得恋战,仅杀一个来回,待彼反应过来前,需迅速撤回。此乃吾别部精英,不得亡一人!”
“末将遵令!”
田虑随即带着三十骑,在城门下做好出击准备。华涂一挥手,士卒们快速放下吊桥,田虑带着人马瞬间冲出城去。城外阵地离城池不足两里,汉军马快,田虑等人如狂风一般,瞬间已经席卷到司马氏阵前。司马瑞再一次轻敌了,正在朝食的庄丁们猝不及防,知道冲出城的这些厉害,便纷纷四散逃命。
田虑则挥动人马,来来回回在乱军中冲杀了三个来回,司马瑞这才仓促间组织起人马围困、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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