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斗戏,其实就是斗兽游戏。在西域各城国、行国,斗戏都是基本的娱乐项目。能斗的有驼、羊、牛、犬、鸡等等,凡是围栏里有的,一般都斗。斗即是为了好玩,也是为了赌博,赌钱、赌牛羊甚至赌老婆孩子。但这种斗戏都是民间的,官署仅收税,绝不会干涉。
“太公,这是北匈奴人要处决犯人,怎么办?”权黍一悄声道,声音分明带着微微的颤抖。刑卒们也十分紧张,别忘了,如果不是汉军北征,这些刑卒也会被各郡按律处决的。
此刻,驼队已经进入北匈奴人的视线,有一个士卒已经向驼招了下手。“过河!”班超咬牙悄声道,“全体注意,不管发生什么,不得暴露身份!”
白杨河河道较深,两岸都是高高的黄土台。河岸边长满茂密的小杂树,其间有一丛丛高大的桑树、榆树。驼队顺着过河的道路走下河坡,从已经结冰的河面过河。冰层很厚,冰下水流喘急。驼队爬上河东岸,便被北匈奴士卒赶牲口一般,赶到观刑的人群中。
两个楼兰驼倌行动慢了些,便被士卒猛抽了几鞭子。
河岸边被强迫观刑的牧民、商贾约有数百人,刑场选择在白杨河岸边凸起的高高黄土台上。在两棵巨大的榆树间,搭着一根长长的横木,上面已经吊着七八具尸体,正在风中摇晃着,颤抖着。
此刻,横木下,又有六名男子被反绑着双手,已经站在高高的木箱上。他们的脖子上已经套好了绞索,行刑的刽子手都站在身后。
在行刑架右边不远处,还有十余男子被绑着双手,跪在一边。从牧民们的议论声中得知,他们都是犯了“连坐”之罪或通敌之罪的牧民。其中有两名长须老者,两名五六十岁的老妪,四名青壮男子,五名十余岁以上的青少年。四位老人低首跪着,而五名少年都呜呜地低声哭着。
寒风呼啸着,围观的人群黑压压的,约有二三百人,里圈是站在的人,后面外圈是坐在马或骆驼上的,没人觉得寒冷。他们伸着好奇的长脖子,脸上洋溢着兴奋的色彩,互相议论纷纷。
班超身前不远处,马上是一个中年男子。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坐在中年男子的脖子上,双手抄在皮袄袖子中,嘴里急着道,“真冷哪,怎么还不杀?阿莫,吾想看砍头!”
中年男子道,“别急,好戏一会开场……站在箱上是要吊死的,都会成为吊死鬼。跪在地下,是要砍头的,嚓,头便搬了家!”
“象杀狗一样吊死么?砍头是不是也象椎牛一样流好多血……”
这时,前面一个男子掉头道,“人没狗耐死,砍头比吊死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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