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风在竹林园舍后山的湖边,描绘一株水草。那水草在水里摇曳着,好像是鬼的头发一般,迷幻,轻柔,带着一股阴暗的气息。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华风并不在意,只是一心地画着。
“画得不错。”来人停在他身后看了会儿,说道,这声音带着一股钢铁之音,很是奇怪。
华风回头一看,自然认得,是铁勃勃,带着几个副院长走了过来。
“院长好,副院长好。”华风起身施礼。
“嗯,松林园舍的事情我们调查过了,据说那天晚上花米米约你到那里,有没有这回事?”一个副院长直接问道。
“有啊。”华风点头。
“你去了没有,发生了什么事情?”副院长继续问道。
“如果是你,你去吗?”华风反问道。
“我现在是在问你,这关系到数十条人命,希望你如实回答。”那副院长厉声道。
“当然去了。”华风道。
“然后呢?”
“然后和你们看到的一样啊。”华风摊了摊手,道。
据他所知,没死的人都是神志不清,清醒过来都是傻乎乎的,根本说不清当时发生了什么。可以说目击者,都变成了被害者,华风要是不承认,没有人敢断定这是他干的。
“我们院方怀疑此事是你所为。”副院长继续道。
“有什么证据?谁看到了,还是仅仅是你们猜测?如果学院实在找不到顶罪的,可以直接说,我这个流民倒是愿意效劳。”华风讽刺道。
“你....”副院长顿时无话可说,华风这话有种威胁的意味在里面,因为花米米的身上就写着那五个大字:流民不可欺。
“华风同学,还请你把当时的情况具体说一下,配合我们调查。”那个黄老师出来,说道。
“当时很晚了,天很黑,我一去,就看到地上躺了一群人,我还以为他们在练功,后来仔细一看,他们都失去了知觉,我吓得不轻,一个劲地望回跑掉了。”华风简单描述了下。
“为什么不通知学院。”
“我当时吓傻了。”华风道。
“好吧,今天就这样,你不要随意出学院,近日会有山上来的修士协助调查。”铁勃勃说完,带着一群老师,走了回去。
华风冷冷一笑,回头看了看自己画的水草,扭曲着,像是一只鬼手,扰动着人的眼眸,这画风被华风冰冷的谎言所沾染,一笔一画都带着毒,充满了杀气和死亡,要侵蚀人的心!
“噗!”华风压制不住那种侵蚀,竟然吐了一口血出来,染在画纸上,触目惊心。
华风摸了摸嘴角的血迹,心道,这种心境下,自己作画,简直就是寻死。
“师兄!”这时,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回头一看,居然是夺巧,她正从山上跑下来。
华风抬手将那染血的水草画,丢入了湖中,收拾了工具,笑嘻嘻地看向夺巧。
“夺巧,几天不见倒是长乖了不少啊。”华风笑道。
夺巧跑得近前,打量了下华风,道:“师兄你怎么病恹恹的?是不是吃不惯这里的饭菜啊?”
华风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脸,诧异地道:“是么?可能是最近功课太忙了吧。”
“你怎么来这里了?”华风问道。
“今天老板给我放假,我听说你们学院停课了便来找你啊。”夺巧道。
“哦,正好,我们出去转转。”华风点头。
“好呀。”夺巧拍了拍手。
“对了,你宿舍那个老伯伯是谁啊?”夺巧问道。
“嗯,吃饭的。”华风想了想,道。
“吃饭的!”夺巧瞪大了眼睛。
“是的。”华风拍了拍夺巧的脑袋,背着东西,走向山上。
两人一同上山,回到了竹林园舍的住处。
一进门,就看到迷老正躺在椅子上,口中哼着不知名的调调。
“迷老,听说山上会来人。”华风道。
“什么山上来人?地下来人我也见过,大惊小怪。”迷老看了华风一眼,无所谓地道。
“额,我们要出去转转,你去不去?”华风问道。这老货当真什么都不怕,松林园舍的事情闹得这么大,还不如当初被人打一顿呢。
迷老一听,噌的一声,就站了起来,“去啊,这鸟地方闲得慌,还不如外面要饭强。”
“那走吧。”夺巧笑道。
“小姑娘,来扶一扶爷爷,人老了,不中用了。”迷老身躯一摇,看模样就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