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代意义上说,中国山水画相当于渲染图、效果图,而界画则类似于工程图纸。这就又类似于文科生与理科生之争了。但大宋留给我们的意外之喜,未免也太多了。
其二,笔墨纸砚。
谈书法,自然离不开笔墨纸砚。中国自古有“文房四宝”之称。这个来历可见大宋著名诗文双绝的梅尧臣《再和潘歙州纸砚》诗:“文房四宝出二郡,迩来赏玩君与予。”(梅尧臣少即能诗,与苏舜钦齐名,时号“苏梅”,又与欧阳修并称“欧梅”。开创了宋诗第一个高潮。)陆游则诗:“水复山重客到稀,文房四士独相依”。(陆游不用说吧,开创了宋诗的最高潮。)
笔、墨、纸、砚在宋代已成为书房中最重要的书写绘画用具,有考古学上发现也可作证。如在福建省福州市茶园山发现的南宋许峻墓中,就发现了整套“文房四宝”用品被随葬的现象。
宋朝“笔墨纸砚”则特指宣笔(安徽宣城)、徽墨(安徽徽州歙县)、宣纸(安徽宣城泾县)、歙砚(安徽徽州歙县)、洮砚(甘肃卓尼县)、端砚(广东肇庆,古称端州)。
北宋苏易简著《文房四谱》,一名《文房四宝谱》,叙述这四种文具的品类和故实等。(苏易简当过状元,不过没什么名气。大宋像苏易简这样的货色,何止车载斗量!)
《四库》说,“尤袤《遂初堂书目》作《文房四宝谱》,又有《续文房四宝谱》。考洪迈《歙砚说跋》,称揭苏氏文房谱於四宝堂,当由是而俗呼四宝,因增入书名,后来病其不雅,又改题耳。”(洪迈是老熟人;尤袤名声也不弱,与范成大、陆游、杨万里并称“南宋四大诗人”。)
说到这里,基本可以确定一件事,所谓“文房四宝”这个概念,其实也是宋人发明的。虽然笔墨纸砚宋前人也在用,但把它们总结起来,并归于一个名目,却是宋人的功劳。因为宋前的文献,至少到现在为止,没有发现“文房四宝”的提法。
笔传说是蒙恬发明的,所谓蒙恬北拒匈奴,也是允文允武了。墨也发明很早,宋代赵希鹄在《洞天清录》中说:“上古以竹挺点漆而书。”纸是中华国粹,东汉的蔡伦造纸张。砚以端砚为佳,苏东坡爱端砚如命,并在砚铭上刻上:“千夫挽绠,百夫运斤,篝火下缒,以出斯珍。”
此外,文房用具除四宝以外,还有笔筒、笔架、墨床、墨盒、臂搁、笔洗、书镇、水丞、水勺、砚滴、砚匣、印泥、印盒、裁刀、图章、卷筒等等,也都是书房中的必备之品。如今,不管是四宝,还是周边用具,基本都已经进入了收藏的范围,成了值钱的玩意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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