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杰哭笑不得:“论辈分我应该喊你一声太爷爷吧!林太爷,她若成了寡妇,或者想改嫁了,你再娶她可好?”
“滚!臭小子我告诉你,你要是有意让清儿落到别的什么混账男人手里,你我同归于尽好了!大家都是死于16岁!”
林公子已从同步数据中得知林杰跟自己的联系,说话也以太爷爷自居起来。
林杰告饶道:“大哥,我算你狠。我就是不想活了,还有我爹呢。总不能让他英年早逝。不过你为什么不肯回到你自己的时空里,让我赶紧回去?”
林公子气得脸都白了:“客服小云说了,都是你把哥挤兑到这现代时空了!现在又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系统没得选!你赶紧把婉清给我抢回来!不然我会做出什么,真的很难说!”
……
“老爷!夫人!庚帖又来了!咱们小姐可真厉害呀,目前老门东到夫子庙一带的富家公子,只要是单身的,都把庚帖投过来了呢!”一波又一波的丫环和小厮兴高采烈地把求亲的帖子给递进来。
她能有这么大的影响,显然不完全靠自己的美貌。周廷山那个家私,几乎是威震江宁府一角的。跟周家攀上了亲,三代吃喝就有了长期饭票。林家上午放出了风声,这才刚过午时,堂屋上的大红帖子已经垒了半尺来厚。
周夫人喜上眉梢,拍着手道:“都怪当初胡乱定下了娃娃亲,如今一拍两散多好!咱姑娘有这么多好人家可以选择,何必看林家的脸色?”
周廷山冷哼一声道:“先慢慢看吧,你请账房先生过来,给清儿把把关。”他选女婿的第一条原则就是非富即贵,如果是穷小子,自然是门都不许进来。
账房先生卓贵安正在核算近来周府的吃穿用度,听到如此奇特而喜庆的邀请,便丢下账目,兴冲冲地赶了过来。
这人四十出头,留着一点胡须,表情有些鸡贼,瘦长身材,戴着瓜皮帽子,袍子是上好的金线暗花缎子制成,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大管家。
卓贵安正要行礼,周老爷抬手止住了,大刺刺地说:“卓先生,现在忙得很,不必拘礼,你先帮清儿看看,这些人家中,如有破落户的,杀猪的,都一律还回去。”
账房先生微微一笑,便坐在下首,一封一封地细细看过来,他看一封就分到一边去,不过片刻就将把半尺来高的庚帖分成两叠子,拱手道:“老爷,左边的都可以留下来,右边的请老爷太太看一看,大体都可以还回去了。”
周夫人还有些不放心,将淘汰掉的一大半翻检着看看,只见其中一男子的年庚竟有42岁,顿时花容失色!她摔掉那大红庚帖说:“这厮这大把年纪还想娶我女儿,难道是娶回去做妾不成?把他家人给老娘打出去!”
周廷山皱眉道:“这又何苦?退回去也就是了。来人,把这些都送出去,让投庚帖的都带回去吧。”
周府忙乱了一整天,终于遴选出了12封入了老爷太太法眼的庚帖,基本都是往上数三代,没有要过饭,没有偷过鸡,也没有不良案底的清白少年。
最重要的是,家世背景跟周家也几乎不相上下。
周婉清翻检着十几封庚帖,心里突然有些后悔,许多事情不说破,还有周转的余地。林杰虽说现在不愿意娶她,并没有把话说死,怎么自己就迫不及待地要逼着他立即娶亲呢……
十几封全部看过了,没有他。
她想想不放心,再次全部打开看了一遍,还是没有。
婉清姑娘呆呆地坐在闺房中,听任那些触目惊心的红色纸张滑落到地面上,一颗心似乎已经沉到了万劫不复的水底……
“小姐!小姐!林公子闯进府里了,正在和夫人吵闹……呃,说话呢!”杏儿跌跌撞撞地窜进了闺房门中,差点儿趴下。
周婉清蓦然瞪大了秀丽的双眼:“他手里拿了什么?!”
“庚帖!大红色的庚帖!”杏儿高兴得强行拉着小姐就朝外走去。
周夫人难以理解地叉腰站在院中,面前是穿着一身淡青色长袍的林公子,他表情极为谦恭,躬身将庚帖捧到准丈母娘面前,低声说:“小生不才,愿意一试。”他重复这句话已经好几遍了。
“试什么试!清儿已说过,她不愿意嫁给你,小时候的定亲哪里算数?这样的话,我们清儿岂不是遇到什么阿猫阿狗都得嫁过去!”周夫人连看都不看他,抬头看着啥也没有的天空。
林杰正要说什么,只见一只雪白的玉手飞快地将他的庚帖抢了过去,接着堪比高山清泉的声音响了起来:“娘,我愿意让他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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