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女婿们议论了一会儿,都觉得速战速决比较好,在古代到别人家去可不是坐上地铁或者打的就可以的,总要骑着驴或者骑着马,或者坐着轿子才能出行,少爷们还得带上家丁仆人,实在是麻烦至极。
周廷山给公子和家人们都安排了午餐,宰了十几只老母鸡,吃得大家眉开眼笑。
下午却是淘汰制的棋局,因人数是奇数,只得让一人先单着,其余12人分两组对决。比赛规则之一,便是不得拖延时间,必须在一炷香之内完成比赛,不然两个家伙比起定力来,半小时落一枚围棋子,只怕俩人下完一局后都要活活饿死。
三四炷香之后,场上只剩下最后两个才俊了。
这人长得倒也端正,只是戴着一副天然水晶眼镜,闹得林杰同学几乎不敢心相信自己的眼睛。坐在他对面这个家伙职业乃是算命,虽然孑然一身,却攒下来不少家私,这也是被放进来的重要原因之一。
刁久川不屑地朝林杰一笑,露出不太洁白的牙齿:“林公子,你可知道我是做什么的?”
林大少爷不动声色地拿起白子,放了下去。他刚才也斜眼看了看这姓刁的棋局,招式只能算是平常,但这货是个话痨,哇啦哇啦地吵得对手头疼,少爷们心浮气躁之余,便被他杀得大败。
刁公子一边落子一边得意洋洋地显摆道:“我就是大名鼎鼎的摸骨兼算命大师,号称刁半仙是也!你看看他们刚才为什么全输给了咱?那就是因为少爷们每走一步,我都能算得清清楚楚,这样下棋的话,他们哪里还有胜算?”
林杰从小时候起,就练出了一个神奇的童子功,就是能自动屏蔽所有不爱听的话语。
他家里每天都门庭若市,老爸老妈狂爱交际,这边林如海的酒肉朋友刚离步,那边老妈的广场舞舞伴又来约着跳舞,家里还有个特别喜欢唠叨的保姆,要不是做饭实在是一等一的水平,全家人都忍受不了她。
俩人只顾下棋,不想周廷山已站在一旁观战。周老爷本是个棋篓子,这下棋选婿的怪招自然是他想出来的。
“呵呵,果然不出所料,林杰这小子撑到了最后,看看结果如何吧。”周廷山微笑不语。
刁久川罗里吧嗦半天,却见对方不为所动,依旧专心致志地稳扎稳打。棋盘上局势虽不明朗,但取胜的希望也不是很大,低声央求道:“林公子,眼看着这就是和棋了是吧,听说周姑娘已经不愿意嫁给你,你又何必来多此一举呢?”
林杰觉得对面这货简直就是丧尸一般,尽说丧气话,并且面对挑战者一心使用各种阴险的小花招,他要是真的娶了婉清,恐怕小姑娘就掉进魔窟了。
林大少抬眼定定地看着他,淡然一笑:“你倒是算算看,这盘棋是你赢还是我赢?”
“共赢!”刁公子丝毫也不害臊地说道。
少年毫不犹豫地将他一大块棋给提掉,将废子“哗啦哗啦”地丢进对方的棋罐,似笑非笑地不说话。
众公子顿时轰然笑了起来,一起道:“刁半仙今天也不灵了!以后江宁府第一卦的牌子是不是要卸掉?”
“我算得没错啊。我可是预测出了他会赢。”刁公子迅速搅乱棋盘,将自己那边的黑子丢进棋罐中。
周廷山笑道:“各位公子,辛苦了大半天,请吃些茶点瓜果,另外本府也有几位歌姬会些不上台面的歌舞,请各位移步花园凉亭,在水榭之旁随意看看。”
年轻人们紧张的心情顿时放松下来。这才是男人的世界嘛,看来未来的丈人还是很好相处的。
林杰本不想去,还不如呆在屋子里一个人清净,架不住王尔达大哥拖他起来,只得随着去了。
凉亭很宽敞,里面已摆下了不少果品零食,少爷们一哄而上,跟饿虎扑食一般,开始饕餮大嚼起来。
高中生找到一眼泉水洗了手,这才去拿了一个橘子,坐在一旁慢慢地剥皮吃着。
“这些家伙可真没素质,瓜子皮果皮都乱摔。”他特意跟聒噪的人群保持了一点距离。
正喧闹着,就听半圆形池塘对面一声清脆的笛声幽幽地传来,众人顿时安静下来。紧接着,一个穿着浅粉色绣花帔衣的古装女子,轻移莲步,缓缓地走向柳树之下,等那笛声停歇,便放开歌喉清唱起来:
袅晴丝吹来闲庭院,摇漾春如线。停半晌、整花钿。没揣菱花,偷人半面,迤逗的彩云偏。步香闺怎便把全身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