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就是脖子里面靠前的管道,供呼吸用的。你们又没口罩,干活小心一些。”林杰对于古代工人防护意识之差,实在是大为感叹。
坑里的枝枝叶叶越垒越高,林杰环顾一下四周,看那十几个家伙都已经不再搬运了,便叫道:“哥哥们,把剩下的石灰粉全部到进坑里!我们再去塘边拎水过来浇进去!”
他卷起袖子,就要去拎水。高顺唬得脑袋大了一圈,央求道:“小祖宗,你饶了奴才吧!这等粗活怎么能让小主子干呢?我去我去!”
少年一笑,这才罢了手。
众人拎来凉水,尽数倒入大坑中,瞬间就见坑中的石灰水开始沸腾,然后升腾起可怕的烟雾!
“果然氧化钙+水是无敌的。”少年嘟囔着,万分佩服林大人当年的智慧。
众人正忙乱着,突然听到一阵铜锣敲响的声音,几个衙役在轿前高喊着:“吴知县驾到!闲杂人等让开道路!”
林守勤不由得大惊失色!这江宁知县乃是吴庆元,平素没什么交往,不知他是怎么知道林府正在硝烟,最重要的是,不知道他是啥腔调……
草民们听说知县大老爷亲自过来,纷纷跪下表示迎接。
林同学看看今天准备干粗活的一套衣服,便也毫不犹豫地跪在了草地上。只要泯然众人,谁也不会注意他。
吴庆元是个长相儒雅的中年人,面容温和,他是光绪庚子(1900)举人,博学多才。到了江宁任知县以来,发现事务繁多,每天只是殚精竭虑。
他心下最烦的一件大事,就是烟害遍地,且类似于逍遥阁之类的店家鳞次栉比,而且这帮家伙脸皮极厚,手段又很毒辣……
林杰不知道,胆敢私自销毁du枭预定的花田,这事情简直堪比砍了他们的大拇指!
听说林府的林公子将自家租户种的花田给踏坏了,逍遥阁的人一听到风声,便赶紧禀告给曹公子。
曹雷一听便跳了起来:“岂有此理!这林杰牙还没长齐,居然敢如此嚣张!”
可是林杰是在自己的庄园之上,曹家尽管势力极大,但是总不能直接带着家丁打上门去,只怕要吃亏。
而吃亏的买卖,曹公子是从来不做的。思前想后,他想到了诬告这一出。
吴知县听到有人告状,便升了堂,曹雷摇着折扇,一步三摇地晃到了大堂上,吴举人朝下面看看,便有三分不喜,这人长得尖嘴猴腮,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贼眉鼠眼的。
“来者何人?有何事告状?”县太爷的声音不大,却透露着威严。
曹雷掀起衣服跪倒在地,尖着嗓子道:“小人曹雷,状告林府的林杰公子,纵容马匹踏坏花田……”
“这花田的主人是哪家?”吴知县不动声色地问道。
曹公子眼珠一转,讪笑道:“不瞒老爷说,就是林老爷。”
县太爷将惊堂木一拍:“大胆刁徒!人家踏坏的是自家的花田,与你何干?即使告状,也是地主自己来告状。这林杰和地主林老爷又是什么关系?”
“呃……林杰就是林老爷的长子。老爷容禀,花田里的花都是卖到我家的,本已预定好这几日去收果实,可是这顽劣之徒把我们的好事全给败坏了!所以请老爷为民做主啊!”曹雷露出一副哭唧唧的德性。
“种的是什么花?”吴老爷警觉地瞪圆了眼睛。
曹公子做了一个抽烟的动作,又磕了一个头:“求老爷做主啊!这小子胆大妄为,这一亩田的果实收上来,至少能值50大洋呢!”
他说的倒是实话,只是农户可拿不到这么多钱。不过尽管七扣八扣,赚到的银两也远远胜过种植庄稼的农户。
吴庆元冷冷一笑:“曹公子真是家事国事事事操心呐!那好,本官就随你走一趟!”
不想这曹雷却不肯跟随:“启禀老爷,小人跟这劣徒林杰平素就有些过节,当面见了不好。他还在杨庄,老爷若是早些去,还能看到这小子正在毁坏花田,这可是江宁县的收入之一呀!破坏地方财政,罪不可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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