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便将娘托福给你,待来日功成名就,我必不会辜负于你。”
穆朝曦没觉得感动,莫名觉得这天大的重任,担在她瘦弱的双肩上,几乎要将她压垮了。
尤氏拖着这半残废的身子,她既不是神医能够救死扶伤,也不是神棍能够未卜先知。
万一王爷回来之前,尤氏驾鹤西去了,那她不成千古罪人了?
世人皆羡慕能当上长房正妻的女人,却只看见了正妻的荣光,没看见正妻的重任。
她现在是倒了血霉,没有正妻的名分,却操着正妻的心。
“妾身知道王爷口中的不辜负,只是因为恩情、亲情,亦或责任,而没有爱情。
自王妃过世,王爷的心便跟着王妃一块而死了。”
朱瑞听见这话懵了半分,这是什么无稽之谈,却也没有反驳。
因为他的心事,无需与她知晓。
穆朝曦虽然没有太多心机,却也不傻,“妾身不敢信誓旦旦叫王爷放心,只能保证自己照顾婆婆会尽心尽力。”
朱瑞想起无数个她不顾烫伤,用小腹暖着给自己送饼的日子,拍了拍她不盈一握的酥肩。
道了声:“有劳。”
临行前,给娘磕了个头。男儿膝下有黄金,但若连那个不配为夫君的父皇都能跪,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的娘为何不能跪。
擦擦泪,翻身上马,准备跟随远征的将士再次启程。
身后有一赤红小马驹赶过来,看向前方是,唇边泛起一抹嘲笑,“男儿有泪不轻弹,王爷怎么整日哭哭啼啼。”
朱瑞回头望去,还记得这个透明人侍妾孟悦禾。
早前就是颜氏的丫鬟,跟着小姐一起嫁到王府。因为不愿跟小姐分开,加之颜氏瞧着王爷府上人丁凋敝,撮合之下,给王爷做了通房丫头。
朱瑞的心思一直不在儿女情长上,只不过王妃性子温良,难得开口,又是第一次开口,不想拂了王妃的面子,勉强收下。
左右放在那就是了,就当多个丫鬟。
她突然跑过来,倒是让他颇感意外。
“王爷,奴家随你一起去边关。”不是请示,而是陈述。
“谁给你的胆子?”朱瑞看她骑着马脚步渐近,想朝着那赤色马驹的肚子上,补上一脚,让她滚回去。
才伸出去,又收了回去。倒不是怕她从马上跌下去摔断骨头,而是觉得自己被外人欺压,回来窝里横欺负女人,算什么男人。
“边关有狼,半夜会把你调走。”
他的话并没有吓退这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侍妾。
“有妾身陪着王爷,也恐边关寂寥,王爷一人孤枕难眠。”
朱瑞:“……”他又不去那游山玩水的。
“算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左右,若是她真被狼叼走了,他是不会去救的。
他同意带着她,并不全是因为心底的漠然。他不敢面对己心的,还因为这个小小的侍妾身上,既因跟了王妃好几年,身上有王妃雷厉果敢的性子。
还像母妃初出茅庐那两年憨直可爱,总喜欢逞能,又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只不过侍妾不辞而别,倒是让穆朝曦在王府骂了好几夜:“心机的小娼妓,自己跟着王爷跑到边关去生孩子,过几年回来还不知道怎么得宠跋扈呢!
留我一个人在王府独守空房,还要照顾一家老小,呜呜呜……老天对我真是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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