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朱瑞今日若跟将士比试,凶多吉少;若当了缩头乌龟,又势必会被这些铮铮铁骨的汉子耻笑。
他从小受了那么多磋磨,又遭受深宫和朝堂的双重洗礼,从来不是为了尊严不要性命之人。
直接拒绝了:“本王无功夫在身,不喜舞刀弄棒。
今日瞧见温将军带出来的兵各个龙骧虎步,不必指点一二,也知他们骁勇善战。
本王乏了,温将军也退下罢。”
现在的他虽被拔了摄政王的权势,也不是一个将军能够左右的。
年幼时被人任意拿捏的时代,已经彻底过去。经历过站在高处的人,即便失势也不会随意被人摆弄。
温将军既然是早有准备,又怎会于此善罢甘休。
“瑞王爷,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瑞王若自持身份贵重,执意不愿与将士戮力同心,末将自然不敢勉强。
只不过昨日末将新逮住一头熊崽,才举行完祭祀仪式,还请王爷亲自屠戮,与帐外军将一同分食,也表明跟将士同仇敌忾的心意。
否则王爷就这么回去,将士误会您是天潢贵胄,不把大家放在眼里,平时冲撞了王爷,可就是末将不能左右的了。”
温将军赤裸裸的威胁,朱瑞不敢再度推辞。强龙不压地头蛇,他早知道这里是温将军的地盘。
他一面惊骇于大铭的将士成了温家军,一面暗自发誓,总有一天他要让这些兵将听自己调遣。而不是做一个只能凭虎符调兵的摆设尚书。
“既然如此,温将军请吧。”
“王爷请。”有随从在前方带路,一行几人很快到了高墙束缚之下的藩篱。
因藩篱四周荆棘丛生,那只熊崽插翅难逃,兴许是急需找到自己族类,东逃西撞,磕碰到荆棘上,即便皮糙肉厚,也刮瞎了一只眼睛。
这会儿饿了一天一夜愈发癫狂,不停低吼,下一秒恨不能将带刺的藩篱也吞下去吃了。
朱瑞还没有反应过来,回头询问的瞬间,直接被温将军推了进去,随从麻利落了锁。
千钧一发之际,孟悦禾早被吓得魂不附体,张大嘴巴,却说不话来。
她知道王爷很快就会被那熊崽生吞活剥了,而此刻能救他的,只有自己。
孟悦禾睁大双眼,咬紧下唇,直到将嘴唇咬破,疼痛方才带给她一丝镇静:
“温将军,你好大的胆子,敢让王爷以身涉险。
王爷若出了什么事,你担待得起么?”
温将军根本不怕,隔代亲使他心疼外孙儿心疼的要命,恨不能先将瑞王大卸八块,然后自己再去给他抵命。
他巴不得王爷能出事,最好叫瑞王也尝试一下四肢折断之痛。
“夫人言重了,王爷骁勇善战,让将士们敬佩不已,怎会出事?”
“放你娘的屁!”孟悦禾可不是知书达礼的世家小姐,瑞王的女人没有显赫的出身,一个赛一个的母夜叉。
“温将军不怕死,也不怕自己的宝贝女儿死么?
我家王爷是当今太后的救命恩人,昔日王爷替太后挡刀,太后数十日未回宫,守在王爷的病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