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穹有多日未见过母亲,心底五味杂陈。
分不清是思念还是怨恨,只觉得步履沉重,不知所踪。
抵达坤宁宫时,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听话。
从前标榜着翅膀硬了,再不受母后掌控,如今温顺乖巧的过来,总觉得别扭,这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吗。
静谧的月色下,不知道母后宫里点的什么香,莫名让他有几分心安。
两个人相对无言,半晌,终究还是母后先开了口。
没有关心他失踪的日子里有没有挨饿受冻,没有问她不在的日子里,他过得可还舒心顺意,甚至连他的平安健康也没有关心。
一开口便是问郑芊芊的事:“可有去看过芊芊?”
没有称呼,他在她眼里配不上皇上的称号,也不愿承认这是自己的儿子。
“没。”他保持着一个敌对的姿势,桀骜的下巴微微扬起。
李眉妩没有怪他不去看望郑芊芊,甚至还有一丝庆幸,那姑娘现在经不起刺激,他不去招惹她,反倒是好事。
“冯……咳咳,郎中说芊芊的病是心病,已然疯魔了,不知道你是怎么把人刺激成这样。”
她也是服了这个混世小魔王,不是直接杀人,就是间接把人欺负残。
继位以来,没干过一件好事。她想她肯定是上辈子欠他的钱,这辈子他专门来折磨她的。
“嘁——”朱穹轻嗤一声,没有回答母后的问题,反问道:
“什么郎中,就是冯公公吧?
母后心虚什么?对他的名字还要三缄其口。”
“我心虚什么?”李眉妩看见他就火大,什么时候儿子还敢来管亲娘的事了。
“不心虚为何隐去他的名字?”朱穹仿佛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李眉妩懒得搭理他,年岁见长,心智不长。
她不提冯初,一来是不愿把冯初暴露出来,再度推到风口浪尖上。
二来是不想激化自己和皇上、冯初和皇上的矛盾了,既保全冯初,大家也能继续相安无事。
他不懂就算了,她知道他向来不是懂得理解别人的人。
朱穹:“不知道冯公公又在母后耳边如何搬弄口舌,使得母后又来教训我。”
这番话是真真的将李眉妩惹怒了:“搬弄什么口舌?你做得那些事还用旁人说么。
旁人不说,就等于你没做过么?”
朱穹:“我做了什么?母后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怪我抄了冯家。
母后不是已经跑到闽越,赚钱给人家还债去了么?还来这里指责我做什么?”
他的话音刚落,就挨了李眉妩结结实实一个耳光。
到底没像上次那样跟母亲动刀子,也没有去捂脸,只是咬牙切齿:
“郑芊芊落到今天这部田地都是你的错,她活该,我巴不得她去死!”
他也巴不得冯初去死,他们通通去死,谁也不要留下,谁也不要活,大家一起陪葬,世界赶快毁灭吧。
他不知道有一种叫做绝望的东西,重新附体,在他体内叫嚣着。
李眉妩直接砸了屋内的一只花瓶:“逆子!给我滚!”
她就多余找他说话,每次都险些被他气出脑震荡。
她真怕自己多跟他说话几次,早早的被他的像郑皇后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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