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吼一声,用襁褓布带把宝儿牢系在背后,便挥起天灾剑,朝如潮涌来的匪民冲去。
其实,自他决定返回抱犊村,带走小孩,难道真没想到,村里匪民会设下陷阱?
想到了。
但他不怕。
因为,他现在对自己的实力,自信啊!
事实上也是如此。
以他的功力,面对如潮的匪民,根本不惧,一旦决定放开手脚,痛下杀手,他身如狂风,剑如暴雨,几乎是片刻之间,就已在喊打喊杀的人群当中,杀了三四个来回!
每次一个冲锋,就杀个对穿,那畅快劲儿,就好像灼热的尖刀,刺穿黄油一样。
片刻间,凶悍疯狂的叫嚣,就变成声声凄厉的惨叫。
剑光狂舞之际,断肢血雨,此起彼落,到处飞扬,少年所经之处,真是挨着就伤,碰着就死。
尤其任何敢试图杀死少年的匪民,下一刻头颅就已经高高飞起!
先前那个嚣张邪恶的丑汉德寿,更是首当其冲,刚刚脸形扭曲地挥刀朝少年脖颈砍来,没想到他自己丑陋的头颅率先飞起。
而在他丑陋头颅飞起之时,有美丽少女的阴影,从剑锋中探出身子,一把将一道淡淡的魂影,从丑汉断裂的腔子中扯出来。
魂影已惊恐得扭曲变形,惨烈嘶叫,但美丽少女面无表情,手下一用力,一下子就将丑汉的魂魄撕成了碎片!
于是诱拐霸占纯真少女的恶汉,当场去世,走得很不安详,根本就不像他的名字所说,他最终,并不得寿。
张少尘放开手脚厮杀,只是片刻之间,这抱犊村中就掀起了腥风血雨。
殷红的鲜血,四下飞溅,笼罩了整个抱犊匪村,那墙上是血,屋顶是血,柴火垛上是血,周围的树上,也都是可怖的鲜血。
村道地上,更是到处是血。
等过了一会儿,稍稍凝固,慌乱奔走的人们,往血上一踩就是一个脚印,拔起来时还“呲”的一声裂响,显得很是粘脚。
血气浓烈郁结,被山风一吹,整个街道山坡中,都充斥了刺鼻的腥气。
这真是一个“腥风血雨”的场面。
用这个成语,并非文学描写,而是写实。
肉块乱飞,血雨四溅,但它们中没有一块、没有一滴,属于张少尘。
按理说,张少尘爆发出如此强悍的战斗力,抱犊村匪民就应该知道厉害,赶紧投降求饶。
却没想到,村中匪民损失大半之际,竟然还非常顽固凶悍,不仅没有一个人投降,还前仆后继地不断冲杀。
他们这样异常,固然和凶顽的习性有关,但更重要的是,他们妄图以多欺少,幻想着在这样的混乱情况下,只要有一个人,趁混乱一击得手,就能把这个少年给砍死了。
心怀凶残幻想也就罢了,最可恨的是,眼见少年凶猛,匪民们还拉来村中五六个孩童,挡在人群最前,想用小孩的性命来逼迫张少尘不敢肆意杀戮。
还别说,在狭窄的街道中,他们这一招,还真有实际作用。
张少尘的剑再犀利,法术再凶猛,可也怕一个不小心,伤了这些无辜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