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调制美味的鹅肝江君难以下咽,连张嘴的动作也忘记了,“向你拿?为什么?”
周存声眼波平静,“我跟桑桑是一家人。”
“哪种一家人?”
这问题稍显白痴。
却是他的下意识反应,“不是,我只是要弄清楚,桑桑那个人最轴了,我要了你的钱,她一定会知道的。”
“她知道。”
“她知道?!”
周存声欣赏不来江君一惊一乍的行事风格,但转念又想,谢桑就爱跟这种人打交道,不奇怪。
他把红酒杯里最后一些喝掉,那涩味让语气稍差了些,“知道,你只要照做就好,她的生活环境太差了,那种酒店,你们是怎么住下去的?”
这是反问句。
生生让江君听出的威胁的意思,“我们资金不足,能省就省,之前还是在房车上生活呢。”
“她一直都这样?”
就算是他们在国外最贫穷的日子,谢桑都没这样委屈过,周存声定期会送她礼物,带她到昂贵餐厅用餐,住处虽然不是独栋独户,也是高层公寓。
他选择不去打听她这一年来的生活。
可想到她连地下室都住过了。
那种地方的确不算什么了。
江君也不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我们在一起工作也没多久,之前她是怎么样我不知道,但认识以来,她就没矫情过,剧组吃什么她就吃什么,在太阳下暴晒一天也没叫过苦。”
“还有呢?”
气氛稍稍轻松。
露台上风景极佳,江君难得在这个位置俯瞰松江景致,便开怀了不少,畅所欲言,“其实我们开机拍戏的钱都是申老师拨款的,所以桑桑很省着用,为了争一口气,资金都用在服化道上了,我们这些人,自然就苦了些。”
鹅肝的确和它的价格一样,远比剧组十块钱的盒饭可口太多。
江君细嚼慢咽着:“她跟你说过申老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