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敛去了半个钟头。
小护士进来过一次,在周存声手背上扎了针。
他住院常要扎针,手背胳膊上常是一片青,谢桑还没看到便走了,他在伤病中的痛苦,她连千分之一都没有看到。
药物顺着输液管进入身体。
手背隐隐作痛起来。
在贺敛闲庭信步走进来时,周存声蓦然坐起来,胳膊跟着动,险些牵动了输液管。
“你好好坐着行不?”贺敛受不了他,按着他坐好,“干什么,这么想我?”
“你跟她说什么了?”
贺敛随手拿起他桌子上的橘子剥开吃,“我能跟她说什么?”
扔进一个橘子瓣。
他嚼了嚼,说得漫不经心的,“我就跟她说让她好好跟你处,我还能说什么?”
“你别跟她说那些乱七八糟的。”
从贺敛嘴里出来的一定不是好话。
就算真是他说的那样,说话的方式一定不好。
周存声想也想的出来。
贺敛是无语的神情,“我说的都是你的好话,你能不能知点好歹,还有我就算跟她说了不好的,你们的感情就那么脆弱?”
“你少来这套,我要去跟江谣姐说你干的那些事,你能愿意?”
“愿意。”
没一会儿的工夫他便吃下了一整个橘子。
嘴巴酸了,说出来的话也酸,“江谣才不是那种会猜忌别人的性子,跟谢桑不一样,她心思重。”
“总之你别跟她乱说。”
周存声是将谢桑往心窝里护的。
最要杜绝的就是贺敛的闲言碎语。
他倒不是从小就讨厌谢桑,也不像秦柏廷那样欺负过她,他小时候没怎么去过泰禾院子玩,更多的交际是在学校,也是相熟后知道周存声要娶这么个没背景又无权无势的小镇姑娘。
自那以后认定了谢桑配不上周存声。
这才开始讨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