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再继续找下去,能将谢桑哄好便不易。
周存声拉着她去用温水洗脸,将泪水在脸上留下的痕迹冲刷掉,谢桑脸颊被温水蒸得绯红,鼻尖是一点特别的红,哭出来的。
给她收拾干净,周存声想去抱人,却被躲开。
谢桑一人团在角落坐着,负气没看他一眼,“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我回哪儿去?”
“回你自己的家。”
一吼完。
一滴泪又滑落。
直接砸在周存声心尖上,他过去抱住她,这次没让她躲开,“我自己哪有家?”
“我管你哪有家。”谢桑抹掉一滴泪,委屈如排山倒海,瞬间袭来,“你怎么就知道我不走,你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真要走,谢桑是愿意抛下一切陪他离开的,却不是在这种形式下,夹杂着压迫,威胁。
贺敛说得没错,她做到了掏心掏肺,只是比起曾经,被工作分走了一部分的精力而已,却也没缺了周存声那份,就算和人交接工作到很晚,也会准时在清晨给他准备午餐和早餐。
给他准备好,她困得在沙发上睡着,连吃都没有力气。
这些在争吵时,周存声就全忘了。
“是我说得不好听。”
这次是他太冲动。
赵家那儿还没有怎么样,他便紧张起来,像是患了创伤后应激障碍。
谢桑是体谅他的,知晓他怕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插足他们的生活,眼角上还挂着泪意,她心软得便像棉花糖,再一点点水,就融化,对周存声根本坚硬不起来,“……你如果要走,我要重新办护照签证。”
“不走。”
贺敛的话很短暂。
每个字都进了周存声心里,谢桑的事业刚有起色,他不能这么自私。
十几岁时一句话便让谢桑鞍前马后地跟着出国。